第十二章 重操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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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结果能不能被人顺利接受,却并不在卫黎考虑当中。

  她只是安排了人员变动之后,便直接带着人大步流星的进了花园里头。

  就在刚刚离开院子的转角处,卫黎就遇见了气息还未喘匀的成王。

  成王应当是跳出去之后,又在花园里头一路狂奔,才终于赶在了这个节骨眼儿和自己相遇了。

  他的嘴唇上还有有些发干,可见,方才的一番小跑极其耗费他的能量,应该是把他累坏了。

  卫黎惊叫一声,故作一脸忧心的皱起了眉,拿着手帕就想上前给他擦汗。

  “成王的额角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汗呢?这么多的汗都落在身上,难免有失体面,还是赶紧用手帕擦一擦吧,我来给王爷擦汗。”

卫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帕,手帕一抖,内里的香粉几乎全数落下。

这样浓重的香粉粉末,简直让成王瞬间窒息,成王一下子就被吓了一跳,赶紧连连后退了几步,这才笑着一脸尴尬的说。

  “不必了,不必了,不过是手帕而已,本王也有,本王也有。”

  成王一边客气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用手帕擦拭着额角狼狈的汗珠。

  可是卫黎只是看了一眼这手帕上的绣花,就有些惊讶的笑着问。

  “呀,宫里绣娘的绣花工艺竟如此好,成王的手帕真好看,仔细一看倒是和我二妹的手帕极其相似。”

  成王原本拿着手帕的动作就是一顿,手帕的确就是卫沫的,是给他的定情信物,只是没想到如今又现于人前,这一下子又成了一个身份可疑的东西了。

  卫黎却已经把这消息传出去了,就连在屋子里头的卫沫都听到了这消息。

  她心下焦急,生怕自己和成王私下里有来往的事情会被走漏风声,赶紧穿好了衣裳,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便在下人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

  见到这场戏的另一个主人公也到了,卫黎赶紧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卫黎一脸故作震惊的问:“妹妹怎么不好好休息,,妹妹快看,成王手里拿的那个手帕,绣花工艺极高,倒是和妹妹的那个手帕如此相似。”

  卫沫看到那张手帕的时候显然也紧张了一瞬间,不过她还没想好怎么解决呢?成王就立刻就坡下驴,顺着卫黎原先的话茬,主动笑着说。

  “姐姐许是拿妹妹打趣,成王殿下的东西定是出自宫里绣娘之手,而沫儿的手帕都是由府里头的一个下人绣的,不敢与成王殿下相提并论。”

  听了这话,卫黎心满意足了,卫沫脸上则是一脸不甘心,自己精心准备的定情信物,只是为了遮掩身份,竟然就成了下人做的,这是对自己的侮辱,同样也是自己见不得人的证明。

  纵然知道此事不能为他人所知晓,可卫沫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委屈,脸上就带了几分不高兴了,柳眉紧皱,脸上也一脸冷淡的说。

  “不过是一个手帕而已,难道还值得当做什么西洋景儿似的,让成王殿下见笑了。”

  成王笑着连连点头,将这事儿应付了过去。

  梁氏却在这时候走了过来,经过前几日女儿的舍身相救,梁氏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这家权利没在自己手中,梁氏脸上仍是有几分不满意,但却强压着而已。

  梁氏脸上带着笑容,见到这位正在替自己当家的大小姐,也并未露出什么不满来,反而还笑着主动说。

  “刚才还在四处找你们呢,不曾想你们姐妹俩人竟然躲在这儿说闲话呢,王爷还在此呢,咱们何苦在这太阳底下说话呢?到凉亭里头去吧。”

  在梁氏的带领之下,几个人一并去了凉亭里头。

  凉亭周围挂着浅色的纱帘,映的外头都影影绰绰的,有些东西自然是看不大清楚的,尤其是这亭子外头的人。

  梁氏主动站起身给几个人倒茶,卫黎是她招惹不了的,这个原本就系出名门的大小姐如今越发的难缠起来,甚至还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比起之前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成王虽说已经成为了她早就已经选定的乘龙快婿,可成王毕竟是皇家之人,日后问鼎皇位那一日,还会是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她当然不敢用成王倒水。

  体谅女儿身体不好,她也主动给女儿倒了水,而后才放下茶壶,压着裙摆坐在了一边。

  看着她这副模样,卫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上带着几分打趣,却状似不经意的说。

“怪不得旁人都说,要论起伺候人来,还得是专门伺候人的人才会呢,姨娘曾经在母亲跟前伺候了那么多年,如今倒是不显生疏,可见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头的。”

刻在骨子里的奴性,卫黎向来都是点到为止。

  刚刚坐定了的梁氏立刻就一脸煞白……

  当然,大家贵女向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他们身边都有贴身的人伺候,可是梁氏的确是出身不行,不过是丫鬟扶正的,也不怪旁人议论纷纷。

  意识到自己的出身有多卑微的梁氏面色里头也带着几分勉强,她向来都知道自己的确是旁人眼中的笑话,但却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胆敢说自己的问题,梁氏脸上当然也不大好看。

  作为她的女儿,卫沫在脸上就越发难看起来,衣摆下的双手不禁攥紧双拳,她皱着眉头,最后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没忍住地反驳道:“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姐心底是否也觉得我们母女二人身份卑微,根本不配留在卫府?可父亲曾经说过,家中如今已是这副模样,大家已然为一家人,不让再谈什么尊卑之分,父亲的教诲姐姐全然不放在心上吗?”

  卫沫第一次摆开车马,毕竟没有一个子女能忍受旁人如此讽刺母亲,更何况是早已把出身当做自己死穴的么母女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