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竟然失忆了

2021-12-17 13:21:45 发布 | 2244字

“咳,幸亏不是条毒蛇!”

慕榕仔细瞧了一眼蛇下巴,见只是一条无毒的靛青蛇,瞬间松了口气,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

她立在原地愣了片刻,转身想要走开,可刚一抬脚却又忽然停住。

对于身为资深野外探险家的她来说,没毒的蛇可是宝贝疙瘩。

蛇肉可以做蛇羹,蛇胆更是稀罕物,送到药铺怎么也能换些银子,就连蛇骨和蛇皮晒干了磨成粉都能入药。

如此天赐良机,慕榕自然不愿轻易放过。

可原身年纪小身子又弱,要捉住这么大的一条蛇,还得剖腹取胆,蜕皮斩骨,怎么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而且稍有不慎,便会被这大蛇咬伤,到时候若是蛇没抓着再伤着哪儿,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哎呀,不管了!能不能抓着,试试不就知道了!”

慕榕嘀咕着深吸了一口气,手慢慢往后伸,探进背篓里,暗暗紧握住那把已经有些生锈的镰刀的刀把。

要想抓住眼前这条肥美的青蛇而又不受伤,那是她唯一的底气。

慕榕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踩过一地枯枝落叶,悄无声息地靠近青蛇盘着的枯枝。

等到只剩下两三步远时,才猛地挥起镰刀朝着青蛇的七寸砍去。

可兴许是太过紧张,手微微发抖,一刀下去砍偏的地方,蛇没伤着,枯树倒是被砍了个大口子。

青蛇受了惊吓,扭动着身子拼命逃窜,慕榕追上去,手起刀落,一刀砍在了蛇尾巴上。

蛇受了伤,扭头就要反击,慕榕高举着镰刀,死死地盯着蛇的七寸,瞅准时机,又是狠狠地一刀落下。

蛇被斩断了头,身子还在不断地扭动着,血溅得满地都是。

慕榕见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擦掉了门上的细汗,随后才走过去弯腰捡起已经断气的青蛇,捏在手上往回走。

走回到长着一丛丛茂密马齿苋的地方,慕榕将背篓和蛇放下,从地上随意抓了一把枯叶,擦干净镰刀上的血,蹲下身开始挖野菜。

她原本打算将这一地的野菜都挖回去,晾干了以后煮汤喝,或者等买了盐腌些咸菜。

可方才抓蛇的时候,一路提着刀追追赶赶,砍蛇的时候更是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这会儿她几乎已经筋疲力尽,连下山的力气都快没了。

无奈她只能忍痛放弃面前这一片鲜嫩油亮的野菜,匆匆挖上一把,估摸着够煮一盆野菜汤了便毫不犹豫地停手,随即转身往山下走去。

此时日头正烈,晒得人头皮滚烫,好似隐隐约约能闻出焦味儿一般,慕榕也就不敢再多耽搁,直直往家奔去。

否则她就算不累死,也会被渴死在路上,她好不容易才能重新活一回,自然惜命得紧。

再说若是她死了,屋里那两个十有八九也没得救,一折折下去三条命,怎么着都不划算,她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老天爷。

“哎哟我的妈呀,可算是到家了,这日头可真毒,晒死我了!”

约摸半个时辰以后,慕榕终于跌跌撞撞地扶住了家门口破破烂烂的篱笆,一面喘气,一面抬手抹汗。

喘匀了气又撑着往里头走了几步,随后便迫不及待地扔下背篓,往角落里的水缸奔去。

顶着烈日走了这么久,她渴得嗓子眼都能喷出火来了,想也没想,便一头扎进了清凉的水缸里猛灌一气。

“舒服!真是太舒服了!”慕榕跌在水缸旁,胡乱地抹了一把嘴角,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笑得一脸满足。

从前在野外探险时,她喝过数不清的甘洌的山泉水,却没有哪一处比得上这水缸里的甘甜。

而就在她歇够了爬起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背篓和青蛇,转头准备去伙房忙活饭食时,躺在炕尾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男人骤然睁眼。

男人转头环视四周,幽冷阴鸷的眸子里瞬间添了一丝疑惑。

眉心也蹙得紧紧的,浑身上下都透着防备,随时准备回击敌人似的。

慕榕一个人手忙脚乱地捣鼓了好一会儿,一盘子热气腾腾的野菜汤总算是出了锅。

“这味道真是太香了!”慕榕俯下身凑近木盆,吸了吸鼻子,不禁勾了勾嘴角。

随即抄起旁边的破瓷碗,舀了满满的一大碗端在手里,低头咕嘟咕嘟喝下。

倒不是她自私,只是折腾了这么一通,她早已经累得够呛,要是再不填饱肚子,她说不定连给那两人喂饭的力气都没了。

喝完最后一口野菜汤,慕榕觉着胃里一阵暖流涌动,力气也瞬间恢复了大半。

放下碗筷便端起剩下的菜汤,扭头往屋里走去。

她担心耽搁久了屋里那两人饿出个好歹来,脚步不知不觉地快了许多,一路匆匆往屋里赶,丝毫没有留意到一旁轻微的脚步声。

慕榕端着野菜汤,抬脚正要迈进屋里,一只骨节分明大手却忽然从背后扼住了她的脖子。

“你是谁?我有何企图?这是何处?”男人声音幽冷,话里透着三分怒意,七分防备。

慕榕吓得一激灵,颤颤巍巍扭过头去一瞧,才发现掐着自己脖子的,竟然是昨天从路上捡回来的遍体鳞伤的男人。

“你……你能下床了?”慕榕惊得目瞪口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要知道这家伙可浑身都是血口子,腰上还被人捅了个几乎对穿的大窟窿,要是搁寻常人身上,八成当场就咽气了。

就算他身强体健命也够硬,怎么着也得养上十天半个月。

怎么着也不至于一晚上就能下地,还能生龙活虎的地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好吗?要不就是见了鬼了。

“回答我你是谁?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依旧死死地扣在慕榕白皙汗腻的脖子上,眉头紧皱,眸光锋利如刀,仿佛能刮骨剔肉一般。

“你,你受了重伤倒在路上没人管,我恰巧撞见,就把你给带了回来。”

慕榕被吓得心肝胆颤,舌头忽然不听使唤似的,说话磕巴得厉害。

“当真?”

男人闻言眉心紧蹙,半眯着眼睛盯着慕榕,眼里的怀疑赤裸炽烈。

“爱信不信,你好好捋捋自个儿怎么受的伤?不就知道了。”

慕榕低头盯着男人死死扼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只觉得这人忒不知好歹,简直好心当成驴肝肺,心头不由怒火直涌,瓮声瓮气怼道。

男人闻言,眉心狠狠一蹙,试图回想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只有影影绰绰的刀光剑影闪过。

“我,我是谁?”

忽然男人捧着刺痛的几乎炸裂的脑袋,怒吼出声。

慕榕在边上瞧着,闻言险些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