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槟榔?

2016-10-27 18:51:13 发布 | 1760字

“一刀哥,咱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兄弟、袍泽,你居然连名字都不告诉我?你知道小越我有多伤心吗?你居然这么不信任我,真是太让我绝望了。”秦越装模作样的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呜咽着,“要是哪天退伍回家,我想找你都找不到,因为民政局找不到‘凃一刀’,真是无处话凄凉。”

“是呀一刀,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你居然连名字也不告诉我,这说不过去,太不够兄弟。”斌朗也开始帮腔。

凃一刀满脸通红,低头搓揉着军装衣角。

见这胆大包天的家伙这个样子,连洪瑾也来了兴趣:“一刀,名字就是取来让人叫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们帮你找祖宗,你连名字都不告诉我们,这可不行。”

“一刀哥,你就说了嘛。”秦越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起来了,搂着凃一刀脖子摇晃着。

终于,凃一刀的口中传出细若蚊呐的声音:“翡翠的翡。”

秦越的语调马上提高八度:“哦,原来是翡翠的翡,好名字呀,我云南盛产翡翠,我和一刀哥就是有缘,这个翡字也充分的概括了我们一刀哥珍贵、强悍、稀有的特性,和他的姓氏结合起来,更是完美的诠释了我们一刀哥的本质所在,真是翻遍字典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字了,一定要给取名字的先生包一个大红包!”

连番奚落,凃一刀终于爆发了,一把抓住秦越的衣领,当然是靠伤口远的那边,厉声呵道:“不要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敢打你。”

秦越转过脸去,一本正经地对着洪瑾说道:“大姐救命,凃翡(土匪)要杀人了。”

“不准叫我土匪!”凃一刀一副要抓狂的样子。

秦越还是呵呵笑着:“那叫响马、胡子?还是打杠子、拉杆子?你自个儿选吧。”

斌朗捂着额头说:“这名气取得太失败了,跟吴用一样搞笑,难怪你不用。”

“斌朗!你自个儿满身骚还好意思说别人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原来叫什么,你这两个字原本就是你们湖南人爱嚼的那个‘槟榔’,后来参军后被别人笑才改的现在的两个字!”凃一刀开始搅浑水转移话题,把斌朗也拖拉下去。

黑历史被骤然揭开,斌朗的脸也红的跟猴屁股一样,马上指着凃一刀大骂起来:“你个死土匪,敢查老子。”

“臭槟榔!”

一直忍着不笑的洪瑾终于支持不住了,捂着肚子,趴在箱子上狂笑起来,众人相视一眼,互有默契。秦越、凃一刀、斌朗三人又开始斗起嘴来。或许凃一刀的故事是真的,但一座荒了三百年的孤坟哪里有那么容易找?凃一刀在此事说这事,不过是为了转移洪瑾的注意力,逗她开心而已。

外面的宪兵面面向觎,货车里又是叫骂声又是笑声,他们不知道荧惑又在搞什么鬼,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查看。

这次轰炸后,200师上上下下都恨得咬牙切齿,很多人都看到了医务处一片狼藉的情景,珍贵的药品丢得到处都是,这些东西说不定就是未来某天中自己的性命。秦越负伤的消息更是引得中下层军官和士兵邪火直冒,甄兽医也就罢了,秦越来200师后救过不少人的性命,医德医风有目共睹,如果不是荧惑一众煞神灾星太过恐怖,前来探病的士兵多半要排长队。

秦越倒想不了那么多,他负伤后就被洪瑾下令禁足,不准乱跑,每天呆在货仓里休息养伤,其实在铁片拔出来后他就不紧张了,不过皮肉伤而言,痊愈迟早的事,仅仅需要防着破伤风,而治疗破伤风的盘尼西林在荧惑库存里还很充足,所以秦越完全没当回事,每天早上给自己清洗伤口换完药后,就半百无聊的打发时间。

大军还在往前线开进,前方不断有发现日军探子的消息传来,各部都严加戒备,防止偷袭。

秦越见局势紧张,自己的手不能不动,一咬牙,拿出秦焕风给的珍贵秘药内服外用,肩上伤口几天内迅速结痂。

不过在伤口好转的同时,秦越的心头也在流血,这些秘药都是秦家内多年的珍藏,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材料也及其珍贵,比如其中几味三七、独断、杜仲、牛膝、人参等等,都是极为珍贵的道地药材,在经过十几道复杂的工序组合炮制,专门治疗一些因为气血衰弱而外伤不愈的重症,几乎称得上“活死人肉白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救命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不是他来参军,秦焕风根本不会拿出来,现在用来治疗这种皮肉伤,简直暴殄天物,败家到极点,但眼下也顾不得了,每次用药时,秦越的脸色都阴沉得仿佛死了全家一样。

药是好药,可惜也不是没有副作用,秦越在自己身强力壮、元气充足的前提下,连续使用这种大补大益之药,虽然伤势好得飞快,但也连续几天面红耳赤,甚至流了鼻血,这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也臊得秦越整天躲在货箱里不愿出来。

凃一刀抓住机会,狠狠嘲弄了秦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