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第一关

2016-10-24 19:52:21 发布 | 1860字

此时此刻,校场方向传来雄壮的歌声,上万人齐声高唱,气势颇为惊人。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起来!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前进!前进!进!”

“这好像是我们师的军歌吧,叫什么名字来的,我突然想不起来了。”听完后,杨逸有些出神,口中轻声问道。

斌朗一摊手,嗤笑道:“我的大学者,你不是过耳不忘、不目不忘吗?到底有多久没关注师里的事物了,我们的军歌《反满抗日义勇军进行曲》这都忘了。”

“病了几个月,是有点糊涂了。”杨逸也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发,“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吗?果然很是适合呢。”

话音未落,身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两人定睛一看,是一个水杯砸在货舱上,随后就是暴雷一般地怒吼:“杨逸,你学什么不好吗,学抽烟?你想死呀!还有斌朗,居然连班长也敢带坏,本大小姐要揭你们的皮!”那边洪瑾满脸狂怒,正举着木棍冲过来,大小姐最讨厌烟味了,顶风作案没有好下场。

“看来咱俩先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斌朗一缩脖子,拉着杨逸跳下货舱,撒腿就跑。

“都给本大小姐乖乖站住,还可以少挨几棍子!”

……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抽烟,不要抽烟,不要抽烟,重要的话说三遍还不听。这次连班长都开始抽了。那玩意儿到底哪里好了,损害心肺,大伤宗气,老了不是长肿瘤,就是肺胀病,躺在床上喘得跟头猪一样。你们是没看过那副惨样,简直不能形容,手术做不了,药也吃不好,生不如死。你们还笑?以后都给我来我医馆帮工,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不听医生言,吃亏在老年’。我就退一万步说,大姐的棍子就那么好挨?你看你头上血肿包。说了不要动!把那副可怜嘴脸收回去,我不可怜自讨苦吃的人……”

秦越一边给两人冷敷头上的肿包,一边骂骂咧咧,他心情本来就不好,那么激动人心,叫人热血沸腾的誓师大会,荧惑居然不去,这已经叫人心头不爽了,现在出征在即,家里还来这么一出歹戏?

杨逸和斌朗虽然痛的龇牙咧嘴,但相互看着对方的惨像,也哈哈笑着。

本次出征危机四伏,前景黯淡,荧惑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大家心中都压着一块大石,看洪瑾先前的暴怒,就知道为什么荧惑连誓师大会都不敢去的原因,唯恐忍不住悲伤愤怒乱了军心。两人这一闹,不管如何,也略微吹薄了些许大家心头的乌云。

只可惜盘踞在云南,甚至中国上空的乌云不是一下两下就能吹散的。

大军正在按照计划中的次序,整齐开拔。荧惑的次序,嗯,当然是没有的,师部根本没有规划荧惑的位次,反正你们一支不到十人的小部队,二分之一个班都没有,愿意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只要不掉队随便。

师部向来无视荧惑,连作战时都不直接下命令,大家渐渐都习惯了,连最敏感的洪瑾都对此事变得麻木起来。反正东西也收拾完毕,所以大家也不急,等杨逸觉得头不痛了,方才跳上驾驶室,按按喇叭,洪瑾真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骑马打仗的次序还在读书之前,古代的“御”是骑马驾战车,到了现代便成了开汽车。杨逸的车技在全军也是排的上号的,不管多烂的道路都能很快开上手,就算不能彻底做到如履平地,至少不会开到山沟沟里去。

“上车了,我们走吧。”洪霖、斌朗爬进货舱,伸手拉着秦越。

“你不跟老家告个别吗?”凃一刀在身后提醒道。

秦越身子一僵,马上回复正常,他没有回头,淡淡道:“没什么需要告别的,反正我很快就会回来。”

“那就走吧,”凃一刀点点头,把秦越推进了货舱,而后也翻身跳进,关门。

“我开车了,大家坐稳。”杨逸舒了口气,扭动钥匙,在货车的轰鸣声中,随着一股股钢铁洪流,朝着十万苍茫大山开去。

大军沿着弯弯曲曲的滇缅公路前进,这条公路大部分是抗战开始后紧急修建的,凭借此路,大量国际援助物资源源不断的从西南进入中国,也难怪日本人拼了老命也要掐断这条抗战血管。

不过嘛,由于修建仓促,大部分路面其实并不平整,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到处都是。另外云南十万大山连绵无尽,公路大都翻山越岭,走势自然也弯弯曲曲,货车东拐西拐,上下颠簸,上面满载的士兵被抖得七荤八醋,一路都有人在吐。

甄兽医发现问题后找到秦越商议办法,秦越自己也两眼一抹黑,治疗呕吐的方法肯定不少,但这晕车怎么治?这还真把他难住了,云南本地并无高头大马,高山深谷交通不便,出行多是双脚步行,所以云南人尤其不习惯坐车,突然当了车载步兵,晕车呕吐最为严重。荧惑这里即便是杨逸驾车,秦越同样受不了,连自己都吐了。

于此,远征军面临入缅之后的首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