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磁场下的怪物

2016-10-20 15:22:33 发布 | 2310字

新来的教官代号云豹,在这支部队中职务,可以排到前五位。本来到了他这个年龄,就没有直接训练新丁的任务了,可军医的意外牺牲,让他不得不接替军医这个空缺。

云豹的资格很老,老的就连蝰蛇和雪狼见了他都毕恭毕敬、鉴于预定路线已是暴露,云豹决定改变行军路线,折向西北前进。

小赵有一肚子的疑问,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出现外国人,他们到中国土地上来干什么?这场冲突各有伤亡,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他曾把这些询问过老教官。老教官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儿是不会明白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活着走出这八百里无人区,至于你担心的那些事儿,会得到圆满处理的。”老教官破例对小赵说了这么多,主要还是因为他刚手刃了大胡子,难免心里会有些阴影。

剩下的几个新丁,也想通过老教官,多了解些这个部队的内幕,都被他严词拒绝了。

蝰蛇和雪狼也因为失职,过早地让新丁面对残忍和血腥,而受到了老教官的批评。他俩挨训的时候,也偶尔转过头,做出一副我就这么干了,你能怎么地的鬼脸,逗得新丁们想笑又不敢笑。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这两个让新丁深深倚重的教官竟如此年轻,和新丁们一样也是童心未泯。

如果以前走的路,还有迹可循的话,小赵敢起誓,现在他们脚下的这块儿土地,亿万年前从未有人踩过。无论新丁还是教官,对前方的路都是一无所知。

雪山已经成为远眺的风景,地上到处是纵横的溪流。中间是大大小小叫不上名子的草丛,这些草很奇特,远远看去像个圆形的大馒头(驼绒藜),人的双脚必须踩在这些‘馒头’上,才勉强可以前行。

那些看似清澈无比的溪流,只要误踩上去,就会泛起一股黑泥。如果没有别人在场帮忙,一个人休想从中拔出推腿来。

高原上无处不在的经幡,在这里失去了踪影,成群的藏羚羊,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这些不速之客一动不动,突然,不知受了什么惊吓,无数的藏羚羊在溪流上溅起点点水珠儿,瞬间消失在无尽的天际。偶尔也会有藏野驴、野牦牛出现。

新丁们怎么也想不通,他们那么庞大的身躯,怎么就不会陷进沼泽里呢?

这样的行军环境,对大家来说都是头一次,前几天刚提上来的行军速度,因环境所致又慢了下来。

进入无人区的第一天,这支小分队一共行进了不到三十公里。天色暗下来时,他们还没有找到一块儿干燥平整的宿营地。在前面探路的老教官道:“看来今晚要挑灯夜战,来个日夜兼程了。”

其实谁都明白,云豹再给大家宽心,不是我们不想休息,而是根本找不到扎帐篷的地儿。

夜间行军并没有想象中难,满天的繁星似乎伸手就可以摘下一颗来。溪流无声,星光映照上去美得让人窒息。

老教官嘴里絮叨道:“走黑莫走白,走白要湿鞋”的谚语。小心翼翼从一块儿黑草丛越过小溪,踏上另一块儿草丛。

黑夜是不属于高原的,夜里十点多,太阳刚下山,不到早晨七点,东方已经见亮。高原上空气稀薄,日出时太阳仿佛一跃就到了半空。

一昼夜的行军,大家都感到疲惫不堪,老教官掏出指南针,想辨别一下位置,奇怪的事情出现了,指南针像疯了一样,飞速的转动。眼前初升的太阳也变得不再明亮,继而模糊起来。每个人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心里空荡荡的,似乎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还隐隐感到有些恶心。

老教官自言自语道:“他妈的,见鬼了”?说完迎着太阳走去。

心跳越来越急,一种莫名地恐惧,传染到每一个人身上。耳鸣不已,耳膜生疼,头也开始痛了起来。身后的背包好像越来越重,背带在肩膀越勒越深,似乎随时都会断裂开来。

正当大家感觉再也坚持不住,总想丢下背包,像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儿,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一番,才能缓解一下欲裂的头痛时。麦克风中传来老教官坚定的声音:“强磁场作怪,大家静下心来,不要被自己制造的恐惧吓倒。”

说来也怪,老教官话音刚落,大家痛不欲生的感觉马上消失了。回头再看刚才走过的地方,一向宁静的溪水呼呼冒着白色的水泡。这里的草丛也不似别处长成的球形,而是匍匐在地上扭曲向上,足有一米多高。

一只两米多长的怪物,四腿着地,黑色的脊背,绿色的肚皮,长长地尾巴拖在后面,两只红色的眼睛,正慢慢的向草丛里钻。它那红色的眼睛和大家对视了一下,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咯噔一眼,身子也忍不住哆嗦一下,立马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它的眼睛太邪恶了,我弄死它怎么样?”付开疆好了伤疤忘了疼,刚才还痛苦的要死,现在又想打怪兽了。正当他犹豫用什么武器来对付这只怪兽,才能万无一失时,屁股上被蝰蛇狠狠滴踹了一脚:“不想活了,这玩意儿是随便能杀的吗?”

付开疆放眼看去,无数的怪兽吧身子翻转过来,露出它们黑色的脊背。它们肚子向上时,绿色的肚皮和草原回混为一色,像是草原。

无数的红色的眼睛,紧盯着付开疆,如果在平时,他一定会赞美,绿色的草原中到处散落着红宝石。可现在的他感觉到的是一阵阵恐惧。耳边传来老教官的声音:“这是在强磁场下改变了基因的四角巨蜥,不要害怕,只要你不主动伤害它们,它们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

付开疆长出一口气,刚才由于过度恐惧而变得苍白的脸,也慢慢有了血色。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大家又开始在无尽的旅途中跋涉。高原的风似乎从来没有停息过,一团团云朵随着狂风在头顶掠过,天突然就暗了下来。先是一阵鸡蛋大小的冰雹,这些个无处藏身的家伙们,被砸的呼天叫地,痛苦异常,幸亏有钢盔护住了头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冰雹过后开始下小雨,细密的雨丝在寒风中变幻成了冰针,把大家暴露在外的脸扎的通红一片,却没有血流出来。冰雨过后就是漫天飞舞的鹅毛。时间不大,地面就被大雪覆盖住了。

正当老教官为路被雪掩埋儿发愁时,一阵狂风吹得人东倒西歪,也把地上的雪吹得一干二净,太阳出来了。四下里又是美的让人心醉的草地,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