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刈七

2014-03-05 13:09:04 发布 | 2244字

刘楠表情严肃地说:“我有一种设想,如果人在这种超强磁场地带受孕,产生的后代应该会异于常人。我的意思是或者产生的后代从身体结构和智商上,都会显示出不同凡响的优势。”

“也可能产生的是畸形的怪物和智力低下的白痴。”黑蜘蛛冷冷地说,“刘教授,真进行这种试验的话,是否违背人伦道德?”

刘楠抿了抿嘴:“无数科学试验都没有道德观念可言。科学的残忍和冷酷一贯是不惧怕谴责的。通过科研研发出来的东西,在为人类造福的同时,也在摧残和毁灭人类。”

“难怪许多躲在试验室里作秘密研究的科学家,都是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黑蜘蛛一针见血地说,“作为女性,你愿意拿自己做试验对象吗?”

刘楠停止咀嚼香口胶:“我不是动不动就发情的母狗。但为了科学研究,我倒情愿献身。”

黑蜘蛛讥讽地一笑:“很多娼妇也说情愿为了艺术献身。”她站起身,“博士,陪我走走透透气。”

我对花酒和刘楠笑了笑,起身与黑蜘蛛一起散步。

“有时候和别人抬杠很无聊。”黑蜘蛛瞥了我一眼,“可是我又听不惯某些言论。经常顶撞人也是我不讨人喜欢的原因之一。”

我淡淡一笑:“有的争论也并非无聊。但是无休止的争论会彻底改变初衷。所以,与其争论,不如行动。”

黑蜘蛛扯了扯手套:“男女之间彼此有好感,在什么环境下亲热都无可厚非。扯到试验就让人感到恶心了。”

我刚要开口说话,突然看到前方升起了一枚红色信号弹。

红色表示危险。

我和黑蜘蛛对望了一眼,赶忙回到队伍之中。

一两分钟后,天空中又连续升起了两枚求救的黄色信号弹。

“看来是B组遭遇到空前的危险了。”夏小玲扫了一眼众人,“从信号弹的方位判断,B组是在山上遭遇危机。那么他们不应该是被我们见到的在水里横行的蜘蛛群攻击。生死系于一线,我命令救援队留下两人留守,搜索队全体原地待命,其他人火速前去营救。”

片刻,八名救援队员整装快速向出事方向奔去。

我们坐下来,看着救援队员们在黑山白水间渐行渐远的身影,心情分外沉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待成了度日如年的煎熬。在焦虑与无休止的揣度中,我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燥动不堪。

我发现花酒捏着红宝石烟嘴,靠在一块岩石上睡着了。他的自控能力之强,让我望尘莫及。

为了排解心中的郁闷,我起身到一块岩石后解了小便,面对浩瀚的水面抽了一支香烟,转回来时夏小玲向我招了招手。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

“到现在都没有任何音讯。等待下去徒劳无益。”夏小玲抬头看了看天空,“我认为派出去的救援队员生还的可能性也相当渺茫了。现在我们面临的选择,一种是撤退。这样回去也没什么丢人的。另一种是组队前往出事地点,这很冒险。”她望着我,“怎么办?”

我平静地说:“我们不是来冒险的吗?”

夏小玲垂下头想了想,抬起头揉了揉脸,向坐在一旁的杨老七做了一个手势。

杨老七会意地从背包里取出一枚绿色信号弹起身施放。

没有回应。

夏小玲叹了一口气:“C组的人全遇难了。A组和B组也凶多吉少。博士,宽打窄算,我们在失去补给和救援的境况下,自身携带的食物和水够支撑多久?”

我权衡了一番:“最多四天。”

夏小玲略一思索,招呼两名救援队员过来:“你们俩划一艘船赶回去汇报。以五天为限,让黎总队长组织一支营救队在水上警戒线附近时刻准备营救。如果到期无人生还,就用激光武器彻底摧毁这座山体。”

两名救援队员向夏小玲行礼,背上行装,前后爬下了山崖。

我们神色凝重地看着两人解了缆绳,推船入水,在心里默默为他们祝福。

船渐渐远去。

我们背上行装,赶赴出事地点。

夏小玲、杨老七、万天尧在前,花酒、刘楠、李纯仪、穆方居中,冯大保、黑蜘蛛和我断后。这种队列安排有利于我们能前后呼应。可是,我们所能使用的武器仅有石刀、竹剑、几架弓弩和几瓶燃烧弹,如果遭遇非常凶猛的野兽攻击或被类似于庞大的蜘蛛群袭击,必然不堪一击。

但是当别人遭遇危机时,不能置之不理。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全力以赴进行营救。

在功利主义罗织的世界里,名利富贵造就了人们的冷漠和自私,生命在很多时候得不到应有的尊重。然而在自然界,每一个生命都有价值和尊严。

我们以急行军的速度在黑山白水间穿行,心中燃烧着视死如归的悲壮。可是当我们赶到出事地点时,并没有看到血肉横飞的场面。

除了黑色的沉默的连绵群山和汩汩流淌的涧水,什么都没有。

无比诡异的气氛中,夏小玲示意大家坐下来休息。然后吩咐杨老七在周围展开勘查。

经过一番搜索,杨老七在水边找到了一枚信号弹的筒子。他转回来,语调相当低沉:“水边有很多杂乱的脚印……我是说很多人在这里好象一瞬间蒸发了。”

大家面面相觑。

刘楠强颜一笑:“要是有条狗就好了……”

杨老七把空信号弹筒子塞进背包,皮笑肉不笑地说:“刘教授,我以前是专门训练狗的。”

花酒递给我一支香烟,自己点燃一支插在烟嘴上抽了几口,起身在高高低低的岩石间转悠了一圈,走回来站在穆方面前,摊开了左手:“穆教授,这是什么动物的毛发?”

穆方从花酒手中取过几丝银白色的毛发,从衣袋里拿出一个放大镜观察了一阵,稳重地说:“类似猿类。”

花酒抚了抚小胡子:“这就等于说B组的人发出求救信号时,遭遇的不是传说中的类了……”

穆方收起放大镜:“传说中的类应该属于猫科动物。”他把毛发递给李纯仪,“李硕士,您瞧瞧。”

李纯仪接过毛发仔细看了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木质宽边眼镜:“我认为类似于人类婴儿的胎毛。”

黑蜘蛛在我耳边嘀咕:“有时候我听专家发表言论,总有掐死他们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