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节 蛾皇女英
卫华见林晓芳脸色难看，吓了一跳，一把抱住林晓芳，用身体温暖着她，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屠倭欺负你？”
“不关她的事。”林晓芳抱着卫华，在他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是我自作自受。”
哭声凄惨，在夜空中飘出很远。
卫华开了门，将她给抱了进去。
“屠倭，你都对林晓芳说了一些什么？”卫华眼红了，好像要吃人。屠倭吓了一跳，正要解释，林晓芳先说了，“卫哥哥，我不能再呆下去，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了。就让我走吧，自生自灭。以后，只求你还能偶尔想一下我就行了。”
“说什么混帐话。”卫华大吼道，“我岂是忘恩负义之人？你不仅对我有恩，还将一切都给了我，我又怎能始乱终弃？做那个陈世美？”
“卫哥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两人，你只能选一个。屠妹妹条件那么优秀，人又那么好，刚才你们又睡到一起了……为了你的前途，也为了大家都好，我必须走。”
“我又没有动她。”卫华说这句话的时候，感到一阵轻松，幸亏没有动过屠倭，要不然，就没得选择了。必然陷入左右为难的尴尬境地。
“卫哥哥，我们之前用鲜血凝结的友谊，用烈火燃烧的爱情，难道你都忘了吗？”床上的屠倭听了卫华的话很伤心。眼泪也是叭答叭答的往下掉。
屠倭的这句话，勾起了两人间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卫华当时还在玩《传奇》，那时的卫华手执屠龙刀，是沙城老大，威风凛凛。这时来了一个新手。他光着身子喊哥哥。卫华正巧有空，他取的网名又很有特点叫屠倭，正符合卫华的口胃，便带着他去冲杀了一阵。在打怪的过程中，卫华太自大了一点，结果被人给暗算了，倒在一堆蛇的中间。屠倭也冲到蛇堆里，让蛇咬死他。说是要死一起死。卫华还从来没有见过玩游戏这么认真的傻小子，于是就认定这个小弟弟。
迫于生活，卫华卖掉了账号，重新冲一款新的网游《魔兽世界》。这是暴雪公司出品的世界顶极网游。魔幻的背景，宏大而逼真的场景，丰富多彩的任务。让卫华如同置身于梦幻之中。屠倭也跟着来了，于是大海两岸洒下了他们的汗水，大雕背上载着他们遨游天空。屠倭经常没时间上线，卫华就帮他挂机代练，仅一个多月两人就冲到了满级。到了顶之后，接下来，卫华就发现很无聊了，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而且这个游戏的道具很不值钱，卫华也看不到商机所在。
于是又换游戏了，屠倭依然紧跟着。接下的日子里，卫华换了很多游戏，屠倭一直跟着。先前的那些老兄弟被不同的游戏留住了，只有屠倭还像影子一样，一直跟过来。卫华去哪，他就去哪。卫华倒下，他也不独活。
直到《抗战英雄传》的出现。
在抗日战场，两人首次以真人的形像肩并着肩的战斗，从长白山根据地，打到黑龙江，又从黑龙江奇袭沈阳，最后扫荡朝鲜。辗转大战数百次。在这过程中，卫华惊讶的发现，屠倭简直不是人，他太聪明了，懂多国语言，军事方面的事，从战术到指挥到后勤，好像什么都无法难住她。
战斗中疑结的友谊是高尚而又纯洁的，屠倭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已经爱上卫华了，开始了大胆的进攻，而粗心大意的卫华，先入为主的认为，屠倭是个男的，一直不敢接受。直到被逼得跳坑跳江，才不得不答应。为了不至于没后代，卫华只得和林晓芳好上了。原本以为两人之间，只是金钱的交易。但林晓芳的体贴和温柔，很快就融化了卫华的坚冰，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放弃屠倭，卫华会痛苦一辈子。
如果抛弃林晓芳，卫华会内疚一辈子。
人什么都可以亏，但不能亏心。亏了心，既便进了坟墓，也无法安息。
左右为难。
卫华的头都要炸了。
“卫哥哥……”怀中的美人在哭。
“卫哥哥……”床上的屠倭也在哭。
卫华放开了林晓芳，抱着头蹲了下去，痛苦的道：“你们叫我怎么办？”
“我离开，成全你们，是最好的结局。”林晓芳说这话的时候，心如刀铰，泪下如雨。
“你不要走！”卫华摇着头，抓住林晓芳的手，紧紧的，深怕她挣脱了飞了出去。卫华从刚才林晓芳的神色中就看得很清楚了，假如不把她留下，林晓芳肯定会寻短见的，那将是一场悲剧。
两个女人在哭，一个男人在头痛。
过了很久，卫华忽然说，“屠倭你是我的军师啊，你快帮我出出主意。”
屠倭擦干泪水，心想，这是家务事，军师也没招。
卫华见屠倭半晌不语，惨笑道：“要不，我们三个一起自杀，一了百了。”
“不好！”屠倭摇着头，“谁知道阴间是什么样的？说不定也与时俱进，实行一夫一妻制了。”
“活也活不成，死也死不起，那该怎么办？”
“我们只好……”屠倭贝齿咬着下嘴唇，花了很大的劲才下决心道：“效仿蛾皇女英，一起嫁给你。”
“啊——，”卫华惊道，“法律不充许啊。”
屠倭决然道：“我们干的是翻天覆地的事，卫哥哥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还会被法律所拘束吗？实在不行，我们就到异时空不回来了，民国时期可是充许娶多个老婆的。”
“可是你爸。”
“我爸那一关有我，卫哥哥你不用担心。”
“他会把给我枪毙了！”
“我会挡在你的前面，要他先杀了我。”屠倭说得很坚决。
“屠倭你对我太好了！”卫华的心再度被感动，拉着林晓芳的手走过去，将两人全都抱在怀中。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下。两女都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既紧张又害怕，还稍稍有点兴奋。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害羞了，全都将头低了下去。
过后，卫华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以后我可以打破法律，坐享齐人之福了？有时空穿越真是太好了。
屠倭也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是不是上当了？再次聪明反被聪明误？
抬眼偷看卫华，见他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再看林晓芳，她在笑？
后悔了？
不。
屠倭从没有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
再说，后悔也来不及了。
主意是自己出的。
事到临头又要反对，那不成了出尔反尔？
哦，对了，第一次，是不是真的像晓芳姐说的那样很痛？
屠倭既紧张又期待。
屋里幸福的三个人，一直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一群人，在好奇的偷看。他们是被林晓芳的哭声，卫华的嚎叫给吵醒的。这会儿见里面没动静了，他们小声的议论着。
“是不是进入正题了？”一个嫩嗓子道。
“去，入了正题，声音会更大。”一个粗嗓门道。
“二女共侍一夫，想想都流口水啊！”
“你是不是也想这样？”一个女声道。
“哎——哟——”这个男声显然是被那个女声给偷袭了，痛得大叫一声，求饶道：“借我一万个胆也不敢啊。我的心里只有你……”
“谁在外面？”卫华喝问。
“快走——辙——”外面的男男女女跑得干干净净。
卫华听得出来，其中一个声音是小疯的。心中骂道：靠，敢偷听？看我不抓个正着。一个冲锋便到了门口，拉开门，只见外面一串人影。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朝着他们的背影嚷道：“慢点儿，小心摔着，这里没有鬼子。”
吼了一嗓子感觉舒服了，回头打算关门，却发现屠倭低着头，红着脸站着自己的跟前。
“屠倭？”
“嗯，”屠倭轻声应了一下，“对不起，我要回房间了。”
“啊——？”卫华肠子都悔青了，屠倭准是因为担心那些偷听狂，去而复返，不敢留宿在这里了。一个美好的良宵，就此错过！
屠倭知道，将男人欲火勾起，却又脱身而走，会让男人很难受，所以说了声对不起。当然这还不够，又抱着卫华，主动献上一个香吻。在离开的时候，用轻得只有蚂蚁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迟早是你的……对不起，我其实是怕痛……不对，我是想将纯洁的身子留到神圣的洞房花烛夜。”
屠倭的话说得语无论次，但卫华却明白了一个中心思想——今晚不可能了。
郁闷。
卫华没有想到的是，更郁闷的事，还在后头。几分钟后，屠天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他掏出上了膛的手枪，看到卫华就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