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女人是祸水
北大，无数学子向往的神圣殿堂，全球大学综合实力排名“第十四位”的一流大学。
九月初，新的学年开始了，数以万计的学子从全国各地走来。他们都是涌过独木桥的跷跷者，经过了十二年的苦读，又经历了黑色六月之后，终于得以踏进这坐园林式的圣殿。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放松的自豪的。
由于现在距开学已经有几天了，大部份学生已经到齐，剩下的也只有少数边远地区，或者家庭有什么困难的学生，还在校门之外。新学年已经开始了，开始时的忙乱和喧嚣不见了，到处都变得井然有序。面对新年的入门第一课——军训，也在紧张的进行着。教官的严厉，和毒辣的太阳，让这些娇嫩的花朵，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在新生当中，从前几年开始，北大就有了一种非常特殊的学生国防生！（注１）他们既是学生又是军官，比起一般的学生来，不但学费全免，还享受国家的津贴。自从一出现，就引起了全社会的普遍关注。成为学生们的热衷于谈论的话题。羡慕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注２）
更多的则是对国防生好奇和畏惧。他们看到，国防生的军训那么的严格，每天的生活又是那么的有规律，简直就像部队一样。完全没有自由。有时候一些高强度的训练可以将人给吓死。
北大的校门珍贵得如同古董文物。榫柳结构的传统帝王园林式的门楣上，雕梁画栋，色彩艳丽，下面的二扇镶满铜钉的朱漆大门，如同故宫的大门一样，写满厚重的历史。无论是谁从这里路过，总要驻足观赏一会:品味着、向往着、惊艳着。一些来北大旅游的外国人，更是不停的拍照，他们在说着Beautiful的同时，更多的是在感慨中国人的细致，在一座大门上都花这么多的功夫。
今天北大校门有点乱了。
快看——
一对学生情侣，女的右手挽着男生的胳膊，左手吃着哈根达斯。一脸的幸福模样，青春气息挥散出去，红朴朴的脸蛋、高挑的身材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上看，都让人赏心悦目。男的长得高大帅气，一副银丝眼镜戴在鼻梁上，又增添了几分书卷气息。这样的一对情侣往往是众人羡慕的对像。但是，街上的人不是看他们，而是在看门口出来的女军官。
这个男生，听到街上有人喊，也朝着门口看去。只见艳丽的皇家花园式的大门口出现了一位，身着少校制服的女军官。这女军官首先让人感到的是眼前一亮。帅气的军服穿在她高挑均称的身体上，显得英武笔挺。而古典华丽的大门作为背景，又让她多了三分抚媚。
再细看她的五官，没化装，简直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让人一见，就忘记了炎热，从夏天跑到了春天；再见则惊为天人、疑为美玉；三见“我的眼里只有她！”
危险！
一辆奥迪的司机光顾看女军官去了，忘记了自己还在开着车。等到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猛踩急刹车，嘎的发出一长串尖锐的刮擦声，在地面磨出二道车痕。最终还是无法避免悲剧的发生，一头塞进前面一辆大巴的屁股里。紧随其后的各种车辆，全都遭了秧，一辆跟着一辆，撞到了一起。其中一辆挂军牌的吉普，似图躲避，猛打方向盘，撞到了人行道上的电线杆上，将不锈钢电线杆撞成了四十五度。
啊——，行人也不好受。纷纷砸头，有的大声尖叫。
这位带着女朋友逛街的学生情侣，比较悲惨，男的挂到了路灯，头上起了一个大胞，女的踢到了一块凸起的方块磁砖上，摔了一个狗啃泥，昂贵的阿根达斯被甩出了五六米远，在滚烫的地面上哧哧融化着。膝盖和肘关节都擦破了。男生不顾自己的伤势，赶紧将女生扶起，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女生起来后，轮着跨包就狠打男生，又哭又骂：我叫你看，叫你看……
鸡飞狗跳间，整条中关村北大街的交通都陷于停顿。
交警们吹着哨子赶来……
“哎，我都穿了一身军装，还是无法避免车祸的发生。”作为这次车祸的“罪魁祸首”，北大校门口的这位女军官，对眼前所生过的车祸，感到深深的内疚。自从十六岁以来，每次上街总是难免要目瞩车祸的发生。这是第几次了？连她都数不清。为了安全起见，她穿了一身军服，将美好的曲线都掩住了，妆也不化，素面朝天，但还是发生了车祸。
女人是祸水！
撞到电线杆的军用吉普，二位少校军官，骂骂咧咧的，推开变型的车门，钻了出来。又帮着打开后车门，从里面放出了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便装，肤色苍白，身体瘦弱。女的身形丰满，面色桃红。大概是被吓着了，半晌没有说话。
“怎么了？没想到北京的交通这么拥挤！交通事故频发。”瘦弱的卫华刚才这一撞，由于系了安全带，倒没有什么事。他一下车，便前后看看，发现这才一会儿，整条街就被数以万计的汽车给堵得水泄不通了。“这就是举世闻名的中关村吗？貌似很繁华。”
“中关村虽然拥挤，但车祸倒不多见，好在我们已到目的地了，剩下的事，交给交警们去处理吧。唉——”雷老虎道。
“老雷，我和你打一个赌怎么样？”屠夫有点秘密的说。
“为什么赌，又赌什么？”雷老虎望了一会屠夫的眼睛，有点奇怪。
“就赌小姐有没有来迎接我们。”
“她架子大得着，从不抛头露面，更不会出来迎接我们！”雷老虎自知其在屠小姐面前的份量。他说完又看了看卫华，心想，就算卫华来了，她也不会出来。最多在宾馆门口看看。
“我赌她来了，赌注一瓶茅台如何？”屠夫贼似的笑。
“好，一言为定！”雷老虎接触屠小姐的时间比屠夫多多了，他自信比更了解屠小姐的生活习惯。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屠倭了，身边又带着林晓芳，卫华内心是既紧张又兴奋。同时也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屠倭：
握下手，说一声你好？不，这太见外了。
给一个拥抱？亲一下？这样做会不会得到一个耳光？
或者，远远的观察一下神色，看看屠倭是在生气还是在笑，如果是生气那就远一点，如果是在笑，那就迎上去？
“我为什么这么紧张啊？”卫华心头忽然又冒出另外一种想法，“见下老婆都这么紧张，以后还怎么一起生活？我是谁？堂堂的卫司令啊！氅下几十万兵马，身上寄托着异时空整整一个世界的民族和国家的复兴梦想。怎能害怕一个女人？”
“哈哈哈……”卫华故作豪迈的大笑几声，赶走心中的紧张和身上的燥热。
林晓芳这时比卫华还紧张，在她一生当中，见到的最大的一个官就是乡长。感觉乡长就像是佛祖皇帝似的。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少校这样的军官，是多少级？林晓芳不知道。但她知道屠倭的父亲是上将，是掌管一个大军区的司令，相当于电影中将军元帅那样的人物。她要是不肯接受自己，把自己赶走，还怎么活啊？要是卫哥哥看到她，就变了心，忘了自己，讨厌自己……
林晓芳偷偷的看了一下卫华的神色，双只小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卫华的右臂。身体贴得紧紧的。
天气炎热，心脏乱跳，不一会，全身都汗湿了，脸上绯红。又怕卫华注意到自己，赶紧低下头去，却看到胸前隐隐露出一来的一道深深的乳沟。
这套衣服，是黑心经理送的。世界名牌，价值二万。穿在身上，林晓芳立即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由灰故娘变成了公主。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暴露，不过，好在卫哥哥喜欢。走到哪都是引人注目的中心。
她想至少衣着上不会比屠倭差吧。
考虑到卫华身体太弱，雷老虎将提行礼的事包了。走在卫华的后现。屠夫则在前面引路。走了一小段，就看到校门口有一位仿佛是从军画中走出来的美女军官。转过头来，冲着雷老虎喊道：“你输了！”
雷老虎急走两步上来，看了一眼校门，骂道：“你是神仙？算得这么准？”
“嘿嘿，这不是算的，而是观察而来的。满大街的车祸你都没有看到，真不知你的侦察科是怎么学的？”
“哎——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雷老虎懊丧极了，空出一只手来，猛拍自己的脑袋，“女人是祸水啊！”
（注１）国防生是指根据部队建设需要，由军队依托地方普通高校从参加全国高校统一招生考试的普通中学应届高中毕业生中（含符合保送条件的保送生）招收的和从在校大学生中选拔培养的后备军官。国防生在校期间享受国防奖学金，完成规定的学业和军政训练任务并达到培养目标，取得毕业资格和相应学位后，按协议办理入伍手续并任命为军队干部。
（注２）国防生的考分由于比同期的学生分数线要低，让有些学生认为，国防生不过是考不上北大，却借着军队的力量，走后门而来的。其实国防生招收条件很苛刻，分数只是一个方面，在身体素质、政治素质等方面有着严格的要求。比起一般的学生，只需要高分就能上北大来说，更难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