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章.不是修长城

2019-11-29 22:35:38 发布 | 5228字

玄素她们没见过长城,只是从传说和书籍里知道有这么一个被孟姜女哭塌了一段的“伟大工程”。听着应该是有用吧?怎么说也能挡住北面的什么人吧?可匈奴突厥女真蒙古瓦剌建虏却怎么没一个能够真正挡住呢?

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吉利、法兰西、俄罗斯,还有刚刚去过的美利坚,都没有类似的东西,怎么却横行四海,攻略五洲呢?其实道理也很简单……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蹲在唱腔后面永远不可能战胜敌人;而尽管只有剑,也可以挑战对手。

爬在总督身上的檀烟,似乎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财迷似的搂钱,就是应该交给联邦的部分,还要左抠右扣的存进自己的小金库。可是每次为了各个厂矿的实验、研究、买设备、聘技师……花再多的钱都不眨眼。

贺亲王可知道的,1888年以后,刚刚成军的北洋海军再未添一舰。现实和后史上,几乎众口一词……没钱!

真没钱吗?否!甲午战前,清廷有足够的钱,至少有足够多的手段弄到钱。甲午战败后,对日赔款两亿八千万两,算利息动态赔款六亿两加之日本所获战利品一亿日元。清廷急忙向俄、法合借四亿法郎,即一亿两,这一亿两足可购六十艘“定远”级,一百二十五艘“经远”级。

旅顺,威海要塞废弃一亿余两,和战争所造成的平民财产损失,保守估计也在八亿两以上。可购四百五十艘“定远”级,一千艘“致远”级。另一种算法,八亿两白银合四万吨,即是说可用白银,而不是钢铁,建一个白银舰队!想至此,岂不痛煞。

甲午战败后,李鸿章对战前要求区区六十万两白银增购速射炮而不可得,痛陈“平日讲求武备,辄以铺张糜费为疑,至以购械,购船,悬为厉禁。”

这些事,当然不可能告诉她俩,也不能跟别人说,那就转着弯子说吧。

欲兴国运,首重武备,武备之利,莫过水师;图聚千军,何奈一舰,泛海只艘,随波而来,进则毁关掠市,退则漂洋远遁;城垒森严,重炮如林,不能沿岸流布,亦无追剿之能。西国乃至南洋,海盗之患,为害之剧,由此可见。

成一重关要塞,所耗之资,远超购建编练可护佑此港之巨舰艨艟所费,兰芳乃至联邦诸国,皆弹丸岛国,应效法英、美,全力兴建水军,唯以要津,修建堡垒。方可回旋进退,弥远弥长,远可援手顺塔、马来,近可环岛周遭御敌岛外。一旦军力达成,待世界格局动荡,远交近攻,皆可依赖。

黄德兹在刚买下的一座二层别墅门口,送走了兴高采烈亲自来送文件的民政官,按着一小袋金币乐颠颠的上马走远,转身回来。

房间里的几个手下已经兴奋的满脸通红,中军把文件拿走收好。黄德兹长长的吁了口气:“这第一步办到了,这里的人手少,至少再派两个营过来,向东万律报信。哎呀,这又是难事了。马上拟个计划给叶局长,请求尽快铺设电报缆线,现在离了电报真他妈的急人。来呀!在老罗斯特的酒店定几桌,我们庆贺一下。”

“是!”侍卫转身跑出去。

“报!”大家一个激灵,怎么了?一个信使冲进来,中军接了递给黄德兹:“总督。”

这时,北领地和珀斯部连接的电报线已经完成,黄德兹对于澳洲西部的信息掌握很是得心应手。听到有电报,黄德兹一怔,接过电报译文,大略一看:“天助我也!总督已购得多艘美国战舰,贺总督亲率三艘,现已抵达开普敦,不日送抵西澳。”

顿时大厅里一片欢腾,有了这三艘战舰,就可以在这西澳通行无阻了。黄德兹连忙布置接舰事宜,安排调拨增派人员,圈定土地砸桩设标,该开荒的该放牧的,还有勘探的地点都要确定。

黄德兹已经到了澳洲二年多了。

澳州西部,滨临印度洋,与印度、印度尼西亚、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等的距离却较接近。面积达三百万平方公里,占澳洲总面积1/3。人口绝大部分集中在首府珀斯。大部为低高原,气候干燥,中东部是沙漠;西部的哈默斯利山脉富高品位铁矿;中南部有卡尔古利金矿区;北部和东北部土壤贫瘠,为土著居民住地。

1616年,有荷兰航海家首次来到西澳海岸;英国人于1829年在这里设置澳洲第一个殖民区,最初的大英帝国担心法国势力入侵西澳,遂决定在西澳建立殖民地以巩固势力。当时的人口数只有300人,至1858年为止,移民人数也不过3000人左右。对于移民者来说,处于边疆地位的西澳不仅遥不可及,移民条件的吸引力上似乎也显得意兴阑珊,联邦移民也就有了占据整个西澳的机会。

采金业是古老的工业部门之一。过去采金业主要集中在新南威尔士、维多利亚州,19世纪末转移到西澳大利亚州的卡尔古利等地。1903年产金曾达11.94万公斤,居世界首位。西澳金矿发现较晚,1885年在斯旺河上游的卡尔古利发现了黄金,西澳华人从145人发展到1521人。

西线到比较简单,这时候西部的白人也少,也没有发现黄金,对于煤铁也没有发掘,甚至没有了解。贺总督是再三叮嘱,西澳是重点,就是东面全面失手,也要保住西澳的一席之地,尤其是……绝不能在以后出现什么受制于世界铁矿石巨头的事情。

西线殖民队在福蒂斯丘河和珀斯都建了聚居地,开荒种地做买卖,不动声色的蔓延开来。当地白人少,对于华人也没什么排斥。殖民队已经和当地民政官接触,希望能够购买一些土地。

当地民政官不反对,不管怎么说,地价不多但是这几片土地也能够挣上不少钱呢,忙不迭的张罗,什么条件都可以,永久的地上地下无限制转让。七七八八的签字盖章,一路加急批回来了。

来过西澳才知道,这里会令澳洲许多美丽的地方气馁。无论什么时候到访,都能体会到灿烂温暖的阳光、柔情的海水,无尽的黄色旷野和原始森林。

目前的西澳,经济以农牧业开始,工矿业逐渐开始发展。牧业发展最快最兴盛,漫无边际的草原,那牛羊马还不是随便养?只要你收的回来,养多少都没人管。一到这里就买下了大群的牛羊马,跑马占地似的一圈,立上界桩,牲畜往里面一撒,联邦牧场一个连一个,牲畜连丢都丢不了,反正都是自己人的。

超大的牧场之外还有超大的农场,西南角沿海平原有斯旺等河流过,可以种小麦和水果;斯旺河两-岸的种植园,价钱相当合适,那些农场主根本忍不住不卖,河两-岸不过几个月就都是联邦的了。

农户要骑马下地,坐着马车上工,要不然来不及。中国农民对土地那是情有独钟,见了这么多的土地,真是只要不累死,就开呀!机械的租金也不便宜,但是比起手把锄把子,一下一下的刨,可要有成效得多。

大鞭子一摇,驷马铧犁呼啦啦在后面拉出宽宽的耕地,种子下雨似的撒下去,哪有什么田垄阡陌,就是一望无际的大田。这边好容易把所有的地都下了种,那边就得开始忙着准备肥料、织麻袋,还要修路修水渠立水车盖粮仓,定收割的马拉收割机。抽出人手还要忙活放牧,好在三俩一伙,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帐篷,一出去就是几百只牛羊,同样是一望无际的牧场。

精耕细作的手艺加上农业机械速度,连在澳洲带了几十年的白人看得直摇头,这也太拼命了。

当膘肥体壮的大群牛羊回到殖民点,满眼已经是一片金黄。有玩了一辈子镰刀的老把式,看着几乎炸开粒的麦穗,发了愁:“这怎么收呢?”

驷马联合收割机随着劈啪带响的鞭梢冲进了麦海,嚓嚓嚓的声音别提多好听了,麦粒哗哗的流进旁边的马车里,麦秸子打成结结实实的捆,扔下车。这些玩意就让年轻人学去吧,并不老的老头老婆都喜笑颜开的站在田边道上,七嘴八舌的看热闹。

“这西洋玩意就是不赖,两三个人加上四匹马,顶上几十人的了。”

“不止!我看,咱家的地,用不了三天就能收完了。”

“约好的粮行代表到日子就来,照这速度,估摸着入了仓以后,咱还能歇两天。”

西澳第二年就粮食自给,第三年开始粮食出口婆罗洲。

皮尔巴拉地区,澳大利亚西澳大利亚州濒临印度洋的地区。主要包括哈默斯利山区及其周围。气候炎热干燥,雨量不稳定,有少数牧羊场。

就是这个哈默斯利山脉,西澳大利亚州西北部,福提斯丘河以南,自罗比河上源向东绵延250余公里的一破碎的块状山脉,十九世纪末发现金矿,后又发现石棉和钽铁矿。在汤姆普赖斯山、惠尔巴克山、纽曼山等处有世界最大的优质铁矿藏和极丰富的石棉矿蕴藏。

植物稀少,炎热干燥的皮尔巴拉地区,澳大利亚西部最高点1226米高布鲁斯山的雄姿清晰可见。

华人殖民兵团到达福蒂斯丘河……辽河口,这是纽曼有西澳最长的河流,但只在雨季有水。沿河上朔,沿途所见,尽是低矮的灌木和刺手的草,没有任何农作物。由于长期干旱,许多灌木长不大,水不够就枯死,因此死树很多。

几天后到达纽曼的位置。

那时还没有这个叫做纽曼的地方,人不满百,看上去不让人感觉是一座荒凉的边远小镇,而是一个荒凉的小村,令人惊异的这其中就有华人三户,一户居然是经营广东风味的餐馆。

见到持枪荷弹的来人,并不惊慌,可能这里已经见怪不怪,有枪算什么,没枪才奇怪。要知道这时候在澳大利亚的白人,百分之九十是罪犯,剩下百分之九的是亡命徒,最后的百分之一是即将成为罪犯和亡命徒的人。

不过这时候的华人也不白给,没有不怕死的精神,谁来这里?只不过打着好死不如赖活着注意的居多,发财养家是中国人的第一任务,杀人和被杀是后话。

一听话音是中国人,老板脸上展露开笑容,连忙招呼进来,沏茶倒水擦桌子搬椅子。这家人也是前来淘金的,后来没得淘了,又没有回家的船钱,就听说西澳有钱赚,就好容易来了,没想到还是一样。

只好暂时落户下来,开个一天兴许也没几个人来的小餐馆,一面种点东西糊口。还算好,也有时有些淘金客来来往往,也算能挣下口粮。

中午就是在这家中餐馆用膳的。虽是广东菜的做法,但有一点偏甜,还算没失去广东味。

听到询问鲸背山位置,老板爽快地答应带路。

鲸背山露天矿虽然寸草不生,但风景依然十分迷人,四周剥离部分呈现出红色、蓝色、绿色和黑色,置身其中,感到非常美丽壮观。

这里生产的铁矿砂是世界上品位最好的铁矿砂之一,含铁量多在百分之六十八,即使是一小块铁矿石,拿在手中都是沉甸甸的。

几十年后,探矿人斯坦利·希尔迪奇的冒险就证实了这一点。希尔迪奇漫游澳大利亚西部时,在珀斯北面1100公里的荒野深处发现了一座土著人的“圣山”。他们按照它的外形称之为“鲸背山”。此山高220米,长5英里。在考察后希尔迪奇得出了一个足以引起轰动的发现:“圣山”是一大块纯铁矿!他立即把脉岩样品带到珀斯去分析,结果表明有68.8%的含铁量。

谁会想到,纽曼将会有全世界最大的露天铁矿……鲸背山矿,从此,有着10亿吨铁矿的“圣山”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铁矿之一,长五公里,宽二点五公里,每年生产一千五百五十万吨铁矿砂。

联邦代表到达珀斯后,就向当地殖民政府提出,在巴罗岛建立停泊地。民政官又惊又喜:这样一个无人居住的小岛,竟要花钱租下,好呀!这华人产业区还挺老实。

巴罗,位于西澳大利亚西北海岸外20公里的印度洋上。为蒙特贝洛群岛中最大岛。距西澳大利亚州西北海岸50公里,长19公里,宽8公里,面积202平方公里。岛上土壤贫瘠,多沙丘。多陡峻砂质山岗,最高点海拔82米。四周为珊瑚礁。盛产鸟类和海龟,为采珠及捕鲸船停泊点。

这里离可以建设港口的黑德兰很近,现在先着手建设成一个专用基地,也就是连接西澳和北澳的华人中继站,又可以成为日后港口的前哨。

接着,买下整个鲸背山地区,号称是做牧场和农场,英国人也不相信这里可以搞成,不过既然有人想当冤大头,那就随便。这块地已经砸在手里不少年了,几家拥有者当然想着出手,好像比联邦人还着急。

签字画押立界标,该办的一步不能少,鲸背山拿下。头一炮打响接下来的购地就好办多了,一连又以不同名义拿下几大块关键土地,贺总督才踏实点了,今天花费的这点钱,不是值,是太值了,“鲸背山”就是后世日本钢铁工业的主要原料供给地,今天起,这个可能不存在了。

建立矿业公司还要等一下,联邦在珀斯的脚跟还要在稳固一点,不然英国人知道了这个铁矿的事,还有金矿煤矿,还不急了眼?就现在联邦的这点实力,这鲸背山还准就成了人家的口粮。

靠着放羊养牛种小麦,这里的种植园也就是自给自足,衣食无忧而已,加上捕鲸采珠,也就是略有盈余。吃饱饭是第一位的,先期到达的主要还都是联邦人,他们和后续的华人还有不一样,并不是急于短期内挣钱寄回家里,而是站稳脚跟,做长远打算,买牲口买地买船,扩大种植,扩大牧场,接着就是加雇人手,之后自然会大把的挣钱。羊绒织品皮革制品肉类制品奶制品作坊一家接一家的开,珍珠加工也开始在当地进行。出口欧洲的肉类和羊绒皮革珍珠可比卖粮食挣钱。

站稳脚跟之后,鲸背山才开始试探着开采矿石,而炼铁更要等几年了。

东路回航舰队这时在南非开普敦靠岸,略作停留,转道德班港,继续东进北上,在葡属马普拉靠岸,这里是个靠近郑飞柯的基地的口岸。郑飞柯列全副仪仗相迎,红毡铺地,他现在已授了副都统、从二品总兵、中将军衔,任南非殖民区行政官兼总兵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