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章. 还惦记美国的船

2019-11-16 17:44:05 发布 | 4626字

他们到的时候,10月10日开始的古巴战事已经打了好几个月。

在古巴东部奥连特省亚拉附近发动的起义,起义的主要是黑人奴隶和白人农民,包括洪门成员在内的中国契约华工也参加了起义。起义的口号是:“打倒西班牙统治”、“废除奴隶制”、“自由古巴万岁”。

10月下旬,起义军攻占巴亚莫,逼近东部重镇圣地亚哥。起义领袖塞斯佩德斯-博尔哈德尔卡斯蒂略以巴亚莫为基地建立共和政府,并将斗争扩展到卡马圭省和拉斯维利亚斯省,起义队伍同比自己强大的西班牙军队和种植园武装自卫队激战几个月,至年底,兵力从100多人增至2.6万余人。

殖民当局增派兵1000人前往镇压,于1869年1月15日夺取巴亚莫。起义军被迫分散各地参加并领导起义的自由派种植园主,抛弃家园,同起义群众一起退入丛林,在马埃斯特腊山区建立了根据地,以亚热带丛林为基地开展游击战。

1869年4月10日,起义军在卡马圭省瓜伊马罗召开制宪会议,通过宪法,成立了“自由古巴共和国”,选举塞斯佩德斯为共和国总统。同时,颁布了信教自由、解放奴隶等法令。

刚一进港,就看见一队被俘者被挂上绞架,旁边的行刑场上,几个跪在地上的人正在受鞭刑,行刑者赤裸的上身汗水淋漓,粗大的皮鞭尖利的呼啸着,飞溅出一缕缕血水。

绞架上,几具还在微微抽搐的肢体上,赫然垂下干枯的发辫……华人。玄素一把抓住了贺总督的衣袖,眼里已经有泪水。

办妥手续,进到港口附近最好的一家饭店,吩咐下去打探战事进展,贺总督闷声不语。

不久,领事和看管仓库的守备都到了,现在西班牙的兵力不断增强,游击战已经逐渐被压缩,几乎每天都有被绞死或遭受虐刑的被俘者。通向山区的几个镇,道路两边的绞架和大树上,挂满了起义者的尸体。

贺亲王觉得,眼看着这场起义没有胜利的希望,还不如把这些华工笼络到手。贺亲王随即约见西班牙总督。

西班牙总督本来对于在厦门发生的事耿耿于怀,后来已经听说了波多黎各的事,也觉得这是个改善西班牙国际关系的机会,也想见见,现在人家主动上门,马上在客厅招待。

显然总督已经被起义搞得焦头烂额,他只能不断的用最残酷的刑罚震慑起义者,但是效果甚微,起义者也对种植园主和被俘的军人加以报复。现在双方正经的仗打得不多,倒是向比赛着用酷刑虐杀。

西班牙人把能想得到的刑具都用上了,军营里整夜是惨叫声。连军人都厌倦了虐杀的游戏。城镇里和种植园,也会不时见到被起义者虐杀的种植园主和他的家人,以及被俘士兵尸体。

宴会上,贺总督顺便向西班牙提出,愿意代为招安华工,但需要西班牙总督的保证,总督求之不得,马上保证不追究这些人:“只要他们离开叛乱者,凡是进入你的营地的,我不会追究。”

“哦。总督阁下,我只保护加入联邦国籍的侨民,可不只是在我的营地内呀?”

“哦?是这样?好呀!这样就更好了,有了贵国对侨民的管理,古巴也会更加平静。”

大部分华工和一些黑奴,以及少部分白人农民被联邦招抚,进入联邦营地,大约有四千人,联邦买下一些已经无主的种植园,组成了自己的农场,又买下了两处已经被丢弃的糖厂,安置下这些人,以联邦籍雇员,重新开始经营。

同时也就组成了自己的武装自卫队,仓库里还有武器,提出来一些就行。顺便把周边的治安也管了起来,俨然成了个华人自治领地。西班牙人愿意不愿意也不能现在就怎么样,那边山里还在打,这里相安无事才好,反正只管挣你的钱,种植园姓什么谁都懒的管。

见到联邦管界的状态,更多的华人投奔过来,加入联邦国籍。

就是剪掉条辫子吗?这就没人敢欺负?好呀!回去怎么办?再留起来嘛!有什么呀!大不了买条假的!

关于古巴的华人受虐的案子,贺总督一律没有接,玄素本来想再来一出钦察岛呢,结果等来等去,就不了了之了?

看着玄素闷闷不乐,贺总督知道是为了和西班牙总督谈判的事。倒了两杯朗姆酒,走过来,递给她。她迟疑一下,接了过来。

“不是我不想。我们初来乍到,刚刚平复下战乱,联邦要站住脚才行。这里和伊基克不一样,没有那几千先遣军呀。”

“那……”玄素冲口而出,自觉失态,忙压低声音:“我们的舰队还怕了他们不成?”

“可我不能让我们的人去拼命呀。来日方长嘛,我们可不必逞一时之勇呀。”和玄素碰了一下杯。

玄素不得已也碰了杯,说道:“那我们就忍了?”

“谁说的?忍了还行?我是那种人么?”

看着总督眼睛一立棱,精光爆射,玄素精神一振。

“我们这趟干什么来了?”

“?”对呀,玄素这才回过神来,这次就是奔着美国内战后准备处理的那一大批军舰来的呀!对付西班牙人,只是眼下的那几艘可是真不够。想到此,漂亮的眼睛闪闪的,嘴角翘了上去。

看着玄素笑了,贺总督接着说:“再说调查华人受虐案件也需要时间。建立种植园和糖厂,招募华工,顺便就可以搜集西班牙人虐杀华工的证据,只等到时机成熟,那就连本带利一起算。怎么样?”说着搂住玄素的纤腰。

“喔,好呀。”

“那你刚才心里埋怨我了吧?嗯?怎么办?认打认罚?”

玄素往后仰在贺总督的臂弯里,咯咯笑着,娇声说道:“听凭亲王陛下处置……呵呵呵……”

“又笑话我……”

刚来的及放下酒杯,玄素就被一张大嘴吻上了樱唇……

“檀烟救命……”回头一看,檀烟端着咖啡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热闹。

“哎呦,我可还忙着呢,玄素姐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说着放下东西,走过来,俯身到已经光溜溜仰在写字台上娇啼的玄素耳边,嘀咕了几声,忙坏笑着跑开。

“小蹄子……喔……啊……你等着……啊……王爷……”

种植园和糖厂进一步扩大,联邦就算是扎下来了。古巴的起义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倒是联邦华人受了些利益,古巴的契约华工期满后也有了去处,在这里的境遇,也有人撑腰,自然好了不少。十万古巴的华工陆陆续续的开始入籍联邦,随着投资和人员的增加,联邦在古巴的企业一开始就有相当的规模。虽然十万华工不是此一步可以逃出生天,但至少在今后可以多一处安身的可能。

贺亲王在这里的时候,在美国的总代表处也有了回信。

在南北战争期间,美国北方的造船厂曾为北方海军的建设起过重要的作用。1862年初,美国第一艘装甲舰“监视”号在布鲁克林角下水。这艘世界上最早的、经过精心设计的巡洋舰,在对南军海战中大显威风。在10年的内战中,美国船厂的造船产量达到高峰,1855年的产量已达2024艘、约590000吨,是内战前的4倍,船舶的平均吨位已达290吨。从此,美国跻入世界主要造船国的行列。

美国南北战争结束时,美国海军拥有700艘舰船,5000门火炮,6700名军官和5.1万名士兵,在当时的世界海军中居领先地位。5年后,它的浅水铁甲炮舰被封存,由商船改造的军舰或卖掉或报废,大多数江轮也都退役。到1870年年底,只剩下装备500门火炮的52艘舰船服役。这次海军的削减表明,美国人在战后把精力集中在国内事物上,即安定西部地区,使东北部地区实现工业化和重建南部地区。

绝大多数美国政府官员,包括许多海军军官在内,都期望美国转入19世纪初的战略防御策略:设置海岸防御工事以保证海滨城市不受敌人的攻击和阻止敌人对港口的入侵。

这个时期的美国海军是能胜任上述计划的。它那些封存起来的浅水炮舰能重新用于加强港口防御,而且它的巡洋舰能用于袭击敌过往商船。

在金属壳体船舶制造方面,无疑是美国也走到了前列,以美国的机器制造技术和规模,还有当时各国关系,相当规模的采购不是困难的,只要有恰当的中间人。再有就是招聘到熟练的技术工人。

在南北战争中,为捕获南部邦联的贸易袭扰船和偷越封锁线的船只而建造的木制螺旋桨巡洋舰,现在用来改建成机帆两用船。细长的船体是按快速船的样式设计的,发动机是在海军轮机工程局局长轮机专家B·F·伊舍伍德的监造下生产的,这是第一次使用热蒸气技术。这种级别的第一艘美国舰船“万姆潘努”号在1868年的试航中,它的航速首次达到18节,这在当时占有绝对优势。至少在以后的21年里没有一艘美国海军舰船能追上它。而它却象1812年的快速舰一样,能够追击任何在海战中逃跑的舰船。

内战后,由于美国国会预料近期不会发生战争,拨给海军的经费仅能勉强维持现有舰船的人员配备和在航能力。

军官和工程技术人员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工程师们把蒸汽工程看做海军技术的最大变革,他们经常不断地强调要加强这方面的变革和技术投资。但是海军军官们仍然强调使用风帆舰,使蒸汽动力从属于风帆船。1868年的海军建设不是过多地注重这样的高速舰船,因为这样高的速度会使燃料消耗过多。“万姆潘努”号以及它的姊妹舰被责令使用帆进行可怜的航行,其余新型巡洋舰的设计图纸被改动,更多的是以帆来代替昂贵的蒸汽动力,并且海军部长发布共同命令要求所有海军舰船除通讯快艇和拖船外均使用帆航行。选择以帆为动力的根本原因是节省经费。

1869年,美国海军部发布命令,下令所有舰只都应“配齐全套风帆”,而且舰上指挥官应对使用蒸汽机作为辅助动力的情况加以说明,如费用超过规定,其超出部分由舰长支付。

已经生产和将要生产的锅炉成了废物,有的舰船撤除了锅炉,有的改小的,新型铁甲舰曾威风一时,但这时只有无声无息地烂在码头,无人知晓的角落。船厂主和船长们发愁的看着花费巨资建造的蒸汽战舰无人问津。就是生产蒸汽机的设备也等待着拆卸处理。

这时候不下手,就没机会了。过这个村没这个店儿。大卫麦克杜格尔舰长对于战后消减海军的计划,刚有风声就开始活动,兰芳观察员的推测很准。他不想在海军等到大规模裁撤时,再作打算。

对于他们之前托付的事情,他可一直没忘。适合南中国海周边地区航行的舰船,他太了解了。木制螺旋桨巡洋舰改建成的机帆两用船,相对来说很便宜,改装轮机,加装铁甲的费用很有限。他马上和兰芳在美国的联络人联系,利用在海军的关系,抢先买下多艘已有退役计划的巡洋舰。在船厂进行改装轮机。

美国内战结束后对剩余物资的处理接近尾声,伍家在美机构和驻美人员,这些年不断的从各种渠道采购战后物资,以及武器配件和生产设备,运往设在古巴、伊基克、阿曼还有南非、澳洲的仓库,可让他惦记的东西还有不少呢。自从上次采购之后,留在美国的采购总代表处,又按下了不少好东西,差不多的都直接运回来,但是那些大额的舰船火炮,还得他眼看拍板才行。

乘坐515吨二桅纵帆木壳炮舰“干将”、“莫邪”的兰芳采购团到了,大卫麦克杜格尔成了采购顾问,带着他们从一个港口跑到另一个港口,和海军后勤部的官员们洽谈。听说这就是美国在南中国海的合作伙伴,又有上面的公文,后勤部很是殷勤。

南洋联邦银行开办不久,在美国和欧洲都开设了分行。美国战后的又一次扫货随之开始,浅水炮舰、大炮、弹药、步枪、各种军需品,生产武器的设备、原材料,运走了一队又一队。招募的华工一船又一船,连南方那些刚获得自由,但却没有分到土地的黑人,都招募了千几百。

.44口径亨利弹,金属弹壳边缘发火,一个平均水平的射手能有效命中单兵目标的距离只有200码,威力低,穿透力也很小,1.14美元100发的价格,就是一块鷹洋呀,不要白不要。温切斯特M1866标准型也使用它,所以,.44亨利弹要到1934年才停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