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黎各原来有土著，是印第安人泰诺部落的居住地。1493年，克里斯托弗·哥伦布航行到这里，命名为圣胡安岛。1508年，西班牙人在岛上建立殖民据点，次年任命总督，变成西班牙殖民地。1521年，岛名改为“波多黎各”，首府则改名为“圣胡安”。为了抵御其他欧洲列强的争夺，西班牙人在圣胡安附近修筑了诸多堡垒。波多黎各先后受到海盗骚扰和英、法、荷等国的袭击。这些堡垒成功的抵挡了他们的进攻，效果相当不错。”敲敲桌案，上面摊开着几张埃尔莫罗堡图纸。
“岛上原有的土著印第安人被驱赶到农场和金矿去做工。许多人死于劳累过度和营养不良，或死于从西班牙人那里传染来的疾病。泰诺人在其首领瓜伊巴那领导下发动起义，遭殖民当局镇压，有6000印第安人遭到屠杀，许多印第安人逃避到山区或逃亡到邻近的岛屿。”
其后非洲黑奴就被运来代替他们。非洲黑奴又带来了流行性天花，导致尚存在的印第安人又有1/3送命，从而使土著居民降低到4000人，即相当于原有人口的1/10。
“16世纪中叶，泰诺人被杀光了。”
“啊……”玄素和檀烟惊住了，就这样吧一个几十万人的部族杀光了，西班牙人太歹毒了。
“是。人杀光了，又从非洲运来黑人当奴隶，种植甘蔗。18世纪中叶，移民和黑奴不断增加，咖啡成为主要出口物资。”摇晃着手里的咖啡，这正是来自那里的出产。想着几百年来，华人的命运，也不比这波多黎各岛上的泰诺人好多少，贺亲王心里的滋味比咖啡还苦。他不能向即将见到的世仇开炮，却还要帮助他们，只是为的日后的雪耻。
“嗐。”贺亲王注意到两个人都在呆呆的看着他，也自觉失态，忙说道：“我也是自作多情。岛上造反的也是白人嘛，不过是利益受到了损失的种植园主。反正是狗咬狗一嘴毛。”俩人对视一下，笑了。
“报！正北偏西10度，发现西班牙战舰。”
“哦？派人送信。起草……”檀烟忙展开纸笔，边听边写。
捡日不如撞日，西班牙的舰队正在准备镇压波多黎各起义。对于联邦舰队的到来，西班牙舰队开始予以警告。当见到使者带来的信函，西班牙人对于这送上门的来的帮助，大感意外。
对种植园主的武装的反击，简直就是儿戏，几乎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波多黎各种植园武装很快被击溃，参与暴动的种植园被查抄，奴隶被转卖。
西班牙对于联邦的好感在西班牙国内，一时成为谈论的话题，“一个东方盟友，在美洲帮助我们恢复安宁和平静……”
西班牙总督设宴欢迎东方的盟友，并派人带着他们参观堡垒要塞。在陪同军官的引导下，登上了堡垒的顶层平台。
“好好看看，前面就是圣胡安湾，加勒比海至关重要的战略据点。脚下这个埃尔莫罗堡垒就是用来保护圣胡安湾的，它应该算是欧洲军事工程学的杰出代表呀。”
“哦。”
“看看，这是为步兵和大炮准备的台阶和坡道。”脚下的坡道相当坚固，西班牙人的防御工事确实有两下子。
陪同的军官有些得意：“在18世纪末的时候，有400多门大炮守卫这个堡垒，使之几乎是不可攻破的。这些堡垒发挥了重要的军事作用，它们使西班牙帝国免于加勒比印第安人和海盗的袭扰、免于其他国家的战争威胁。”
“是是是。”贺亲王不得不佩服欧洲的防御技术，和这个比起来，长城，尤其是明代还在修整的那部分，以及各个城市的防御系统，就显得太粗糙太幼稚了。
站在顶层，指着下面护城河上的石桥：“狭长的桥梁在护城河上通过时，两边会受到侧翼城堡的威胁，而无论海岸或是陆路，都无法轻易攻破耸立的城墙。”
军官的声音还在对其他人叨叨着，贺亲王已经在筹划着怎么对付这些工事呢。
回到西班牙人安排的旅店，玄素低声问：“殿下，我们这样做，在波多黎各获得的权益，除了咖啡，还能有什么呢？”
“哈哈！”贺亲王伸手揽住盈盈一握的纤腰，搂坐在自己怀里，在耳边压低声音：“吕宋。”
“哦？您真的要和他们开仗？”玄素一脸惊异的转脸朝着他的殿下，碧蓝的美瞳在眼前闪烁，吐气如兰。
“不是现在。”贺亲王笑了，“我们还太嫩，古巴人也太嫩，帮他们我们是要白搭上性命的。现在，帮了一把西班牙，就可以在波多黎各和古巴都插上一脚，等我们羽翼丰满，吕宋和这里的西班牙人嘛，只是个时间问题。”
“呀。”一下子涌出了半肚子的崇敬，堵在嗓子眼里没说出来，随着伸进小衣里的大手，人就软到他的怀里。
前面就是西印度群岛中最大的岛屿——古巴。
“古巴可是西半球航线的重要枢纽，甘蔗、烟草，还有大片原始森林和矿藏。当初，哥伦布赞美古巴岛是肉眼从未见过的最美丽的岛屿”。
船舷甲板上的风很大，玄素一手捂着帽子，一手抓着船舷，天际线已经出现一抹暗色。
“1511年，西班牙人来了，贝拉斯克斯远征队在南部登陆，建立了圣地亚哥城。西班牙人在古巴先后开辟一万多小型种植园制种植烟草和甘蔗。移居古巴的白人移民可以得到一定数量的土地。死里逃生的印第安人被分配给殖民者做奴隶，驱赶到矿井和田庄从事繁重的劳动。大部分印第安人不是饿死和劳累致死，就是在被杀了。到1557年，印第安人从原有的30万左右减少到2万人。”
“啊……46年，杀了28万？”玄素又一次惊住了，这是什么样的种族呀？怎么对于异族的生命如此荼毒。看着亲王，倒是相当平静，可能是太多的血迹，已经让他麻木。
“近半个世纪中，古巴的经济没有什么发展，荷兰、法国和英国的海盗又不断袭击古巴。古巴一片荒凉，2万人中1．3万人居住在哈瓦那周围。1762年英国占领古巴，给蔗糖业的发展以巨大的刺激。但是，西班牙重新统治古巴以后，没有恢复旧的垄断贸易制度，而是鼓励农业和商业的发展。这样才使蔗糖的生产扶遥直上。100年前，古巴已经拥有600个制糖厂，糖产量达到5600吨。”
“喔。”玄素还没有从屠杀的惊恐中出来，对于糖产量没什么共鸣。
“海地革命，使海地的蔗糖业受到破坏，这成了古巴蔗糖业的发展的好机会，1810年出口3万吨，20年后增长一倍多。从此，古巴变成了欧洲的糖罐。”
“西班牙把古巴变成了一个单独的殖民地，设立由西班牙国王任命的督军直接领导，提高了它的地位。西班牙在行政、军事和教会的在职者们，都拼命搜括财富。古巴每年收入的40％至50％都流入了西班牙。黄灿灿的西班牙金币和白吉莉安的鷹洋就这样流进西班牙人的钱袋，真他妈的不舒服。”
“呵呵！您惦记上了？”玄素露出笑容。
“我惦记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中南美洲的加勒比海地区盛产甘蔗的古巴、特立尼达、马丁尼克、圭亚那等地早期糖业生产，也都是以契约华工为主要劳动者。华人的血汗钱，都喂了野兽。”咯吱吱的咬牙声，玄素身上一激灵。
亲王搂过玄素，用斗篷遮住海风，看着越来越清晰的岛岸：“印第安人被杀光了，西班牙开始从非洲输入黑人以补充劳动力的不足。1524年输入第一批黑人，用来开采日阿瓜金矿，但输入的黑奴不多。甘蔗种植园的发展，糖厂的建立，黑人奴隶源源不断地输入古巴。100年前古巴有17万人，黑人和黑白混血种奴隶有4万人；50年前有63万人，黑人奴隶为22多万。古巴现在可是以“糖和奴隶”闻名于世了。”
“他们……就这样忍了……？”往回走是时，玄素有点忿忿不平。
“倒也不是，南美洲独—立战争期间，古巴也有多次的暴动。12年的时候，古巴东部的奥连特和卡马圭地区爆发了一次规模巨大的黑人起义，要建立独—立黑人共和国。”
“成了？”
“可能吗？”手指头点了一下怀里美人仰起的鼻头，娇艳的嘴唇在加勒比的阳光下分外迷人。
“西班牙人不是吃干饭的，所有起义都被西班牙人镇压下去了。海地革命和其它拉丁美洲各国的先例吓倒了古巴种植园主，独—立意味着废除奴隶制度，因此他们反对任何可能导致解放黑人奴隶的运动。海地岛种植园奴隶主又带着奴隶进入古巴，总人数达3万，增强了种植园主的力量。”
“哦……”玄素的眼睛里暗淡了很多。
“由于1791年的海地革命在古巴岛引起的恐慌，西班牙人决定引进劳力，甘蔗园、榨糖厂离了大量的劳力是无法运转的，更别说还有矿井、家务等等。引进白人……主要是法国人、西班牙加利西亚人的举措失败了，引进墨西哥尤卡坦人的过程持续了12年。”
“白人？”
“对，就是白奴。欧洲的无家可归者和被其他拐骗的人，据说有几十万呢，而且死亡率也高达50%。”
“哎呦，这些该死的人贩子。”
“这时候的中国，鸦片战争刚刚结束，太平天国正在起事。西班牙听说英国资本家已经开始运送大量华工到英属牙买加、巴巴多斯和特立尼达作苦力。古巴奴隶主也上报请求引进“来自用棍棒管理之国的子孙”。”
“厦门的……”
“就是，就是这帮杂种干的好事。哈瓦那促进经济和殖民皇家委员会44年派人到中国东南沿海考察，随后委托“苏卢埃塔大人公司”和“英国伦敦公司”在厦门招募华工。雇佣苦力的办事处设在葡属澳门和英属香港等地。“猪仔头”们谎称“大吕宋”招工，利用诱惑、威逼、绑架的手段把一批批华工装船运走。贩卖之野蛮引起了厦门等地民众暴动，致使驻厦门的西班牙领事向国王报告。”
“满清呢？他们又不管？”
“唉……那是一场国际联手的大贩卖，被买卖的是“签合同”的奴隶。满清？哼哼。”贺总督摇摇头，对这个卑贱的执政族群，他已经完全没有信心了。
“1866年签立于澳门的合同中规定立约人在自到岸无疾病上工之日或疾病治愈8天之后开始的8年内，必须为持有此合同的任何主人做一切指定的劳动，每天12小时，周日休息，但做家务的可以超过此时间限制。主人每天须给劳作者8盎司腌肉和2磅半白薯作为口粮，约合半斤腌肉、2斤半白薯。预支给劳工的轮船舱位等费用将从前期工资中扣除。与此对应的还有一份由雇主代理人签立德西班牙文版合同。西班牙文版本中的pesetasespanolas到了中文版里变成了“吕宋银”。”
“华工实为奴隶。每个华工被卖给糖厂主人的价格为170比索，在古巴的市价约为350至500比索，最高时可达1000比索，人贩子所花费的成本为50比索，人口贩子每贩卖1名华工到古巴便至少可获利150比索。而每个华工每个月的工资仅仅为4比索！”
“像西班牙王室冠冕堂皇的“西印度法”一样，即使是如此苛刻的华工合同也没有能得到执行。而这些签约华奴未满8年合约前丧生者居70%。”
“1848到1866年间从厦门开往古巴的运奴船就达25艘。每年运往拉丁美洲的华工数以万计。从1853年到1873年，有13万中国苦力被贩运到古巴，超过当时古巴人口十分之一，其中13%死于途中。清咸丰三年三月十四日，从厦门开出的一艘载有250名华工的运奴船，途中死亡过半，到达哈瓦那时，只剩下98人了。”
“啊……”
“这只是古巴一国，南北美洲其他地点未统计在内。”
“古巴是西班牙的战略据点和供应基地，它竭力用重兵固守。古巴蔗糖的90％向美国出口，美国资本也直接向蔗糖工业投资，古巴甘蔗种植园主同美国的关系远比同宗主国西班牙的关系密切。英、美、法宁愿维持西班牙的统治，而不愿古巴落入他国之手。”
“不过，美国废除奴隶制给古巴释奴很大的影响。1868年，西班牙革命推翻了伊萨贝拉二世的统治，建立了共和政府，给古巴发动起义提供了有利时机。一个咖啡种植园主卡洛斯·曼努埃尔·德·塞斯佩德斯，首先释放了自己的黑人奴隶，联合起了一批人。”
“卡洛斯·曼努埃尔……就是买……”
“对对，就是那个卡洛斯·曼努埃尔·德·塞斯佩德斯，通过咱们的公司，购买了大批美国内战时期的武器。哎，王氏兄弟也是最近才知道当初要在古巴存放大批武器的用意。哈哈哈！”贺亲王很得意的笑着。
“敢情您那时就惦记着现在呢？”
“那当然啦，都等到屎窜出屁股门，才想起往外跑？那还来得及？”
“瞧您！哪象个王爷样，说这些……”玄素转头向抱着自己的男人娇嗔着。
“王爷该什么样？我这王爷的样儿不好？”说着呵呵手，上下齐出，玄素最怕瘙痒，一见顿时笑得喘不过气来，软成一堆。
“喔……”玄素嘤的一声，某个部位被触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