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章.吉隆坡买船

2019-07-16 11:57:41 发布 | 4760字

光绪年间,满清国家年税入总数是8、9000万两银子,地方税入是这个数目的3倍,每年被列强从海关等方面掠走的大概有1亿吧,加起来也就是4亿5000万两,按当时的税率计算大致估计每年的生产总值不会高于9亿两,按同期国际汇率换算,约合1亿3000万英镑。

不过,这点钱只是等同于英国年度财政总预算,完全不能与其国民生产总值相比。还不如那时候的英国在国外投资的零头。何况1870年的清政腐收入还不如光绪年间。

有人查过资料,按四个国家GDP占世界的比例,1870年,中国占17.3%,而日本、英国、美国仅分别为2.3%、9.1%、0.9%。到了1900年,中国的比例为11.0%,落后于美国的15.8%,但依然领先于日本的2.6%和英国的9.0%。……从占世界制造业产量的相对份额来看,1860年中国与英国相当,分别占19.7%、19.9%,远高于美国的7.2%和倭国的2.6%。1880年,英国制造业将中国落在后面,但中美的差距却并不明显。直到1900年,中国的6.2%才落后于美国的23.6%、英国的18.5%,但依然高于日本的2.4%……

怎么样?不错吧?拜托,这玩意有用吗?GDP领先怎么样?还不是一遇灾荒就饿殍满地?还不是照样叫一个满国男人都不到160cm的矮子国打得满地找牙?

相对份额呢?大清国多少人?英吉利多少人?美国呢?倭国呢?您一村子人摇着小木轮子嘎呦嘎呦一个月,赶不上人家一台机器呼咙呼咙一上午的。就像二十一世纪某一年,奋斗了几十年的GDP终于领先倭国了,就有人乐的找不到北,刚吃上几年饱饭就找到大款的感觉了。您也不想想,摊到人头上,也不过就是人家的七八分之一,十几分之一,几十分之一,您一家子人口,连圈里的猪门口的狗都加上,顶人家一个人头的相对份额,有什么可自豪的?羞不羞?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这时,总厅里已经就听他一个人的了,有些原想着来挑刺的,也没找着下嘴的地方,只有老老实实的听的份。

策论南洋,首先面对的第一难题,就是要组建商队,钱!是第一的,这可不是仨瓜俩枣的就行,兰芳罗江刘谢叶五大家族,照说是富户,但拿得出的闲钱,也就有数的那点儿。南洋富户也不少,如果在中国故土修祠堂建私塾,甚至修堤修路,都不是事儿。但是叫他们支持兰芳?都是靠南洋吃饭的,帮了你,人家怎么办?有点难度。

之前几位兰芳少壮派领袖在总厅议事时,很看好能得到郑老大石塘州水师保护的兰芳贸易。是不是干过海盗又怎么样?只要能保证兰芳海运就行呗!

刘大总长已经不能拒绝了,首先郑老大当众承诺,石塘州愿意将所占领的三发全境,划入兰芳版图;并以巴拉望岛、万里石塘作为石塘州所辖地,与兰芳结盟。不但如此,进一步出示委托文书,代表陈岛主,承诺将所辖纳吐纳群岛,与兰芳结盟。

刘大总长一下,再不答应,就有点不知好歹了。当初怕石塘州借由三发,进而威胁兰芳,现在这种顾虑已经被人家自己解决了。兰芳领土一下子扩大一半多,而且当下就有两个盟友结盟,又有石塘州这么厉害的船队水师!刘总长拍板了,各位大佬也松了一口气,这样送上门的盟友要是不要,人家一扭头拉上戴燕、詹卑,那兰芳可就成小伙计了。

当晚总厅大排筵宴,各位大佬都来与郑老大一行敬酒。刘大总长也特地走过来与贺公子干杯,包括刘亮官也来祝贺。

一晚上,贺公子笑得脸都僵了。这外交真不是他这种人玩的惯的。

几天后的坤甸,依旧像往常一样的码头上,几艘船正在先后离港,溜溜达达的荷兰人走过龙兴客栈老板的身边,他带着身边三个男孩两个女孩,正在一艘船的甲板上的几个人挥手告别。

罗继麟也即刻北上,前期赶赴上海,接触华尔的岳父杨老板,希望可以取得常胜军这个大单。

这时,一条小渔船也正在进港,总长的信使就坐在舱里,他带回了竹网龙堂总堂给兰芳总长的密信,信上说:兰芳中兴之举,是为南洋华帮之幸,竹网龙堂义不容辞……

坤甸大街,西婆罗洲域内最奢华的倚翠楼,这也是仅有的几个荷兰人愿意光顾的地方。后院二楼,当红头牌云儿房内,刘阿生的大儿子刘亮官在吞云吐雾。旁边还有一个白胖子,就着另一位红牌莲儿的手在吃茶。

他们是到这里与荷兰人交接税银,之后和荷兰民政官一起共进晚餐。昨天晚上,刘亮官睡的是洋娘儿们,可花了不少的银子。刘亮官差点没给嘬瘪了,今天缓了大半天,晚饭就上倚翠楼来了。

白胖子余康是刘亮官的小舅子,跟着起哄而已,不过吃喝玩乐少不了。

余康,黄白净面,一双眸子在胖脸上不断的左右闪动。透过一阵阵青烟,看见刘亮官已经仰面躺下,两手正把偎在身旁的红牌云儿身上仅有的那件粉色宫稠小兜肚扯下来,云儿低声娇笑着,任男人两只的干瘦爪子在自己身子上下摩挲。

云儿是刚上岛的红牌,一来就把原来红牌莲儿的风采盖了下去,自然顺理成章的成了刘亮官的新宠。莲儿呢,就落到余康的怀里了。

坐在烟榻边上,好像已经精神焕发起来,两只胳膊伸展着,几声嘎巴之后,舒舒服服的呼了口气。旁边的刚包下来的雏妓玉儿刚刚趴在他身上伺候了一个大烟炮儿,就又让他玩了一回,眼里含着眼泪,忙不迭的把白绸褂子为他披上,爬下来,跪在脚踏上,为他系上扣袢。

摸着她白皙可人的俏面,就听见那边余康高声说道:“大哥,你说的那小子也没什么来头嘛,至于的那么给他脸吗?我是没去,去了一顿大骂,轰出去。吃了几年洋面包,就他妈的在婆罗洲蒙饭吃?哪有那便宜事?”

“嘻嘻,你说的是。不过,这小子说的头头是道,连咱爹都……”刘亮官端起酒盅喝了一口。旁边云儿侧过身去,穿上肚兜。

“切!咱爹也是老糊涂了,被几个外姓人糊弄。哥!嗐,你当时咋不说话呢?有着他们胡闹?哥,这个雏叫我玩玩?”

“哈哈……好呀!”又对云儿说,“还不好好伺候?”

“大哥,我就看着这帮海贼不顺眼,想在西婆罗洲装蒜?呀不看看自己的德性!”余康说着有些气,一把拉过有些迟疑的云儿,抱在怀里,扯下红艳艳的小兜肚,一对玉兔跳出来,余康毫不吝惜的揉捏起来,云儿紧蹙峨眉,泪光闪闪。

“你呀,就是长不大,还是点火就着。咱老爹不糊涂,想和咱们联手,出力的得是他们,人、船、火枪都的听咱的调遣。得了利,大头还得交给咱们。你就由着他们玩去,不怕他们成事,成了能没咱的份?败了,正好都轰走。你一个二太子,跟他们一帮人牙子海寇金客子滞气。喔……宝贝儿,就这样……”被云儿伺候舒服了的刘亮官没睁眼,干瘦的手在云儿的玉臀上抚摸着,数落了余康几句。

余康还是很买他的账,也一笑,搂着云儿亲了一下:“好!咱就不滞气,看着他们玩他们的,咱玩咱的,是不是?宝贝?小心肝儿?……哦!不行了,再让爷舒服舒服……”就不由分说,把云儿抱起来,往身上坐下去……

云儿娇吟一声,余康颠动起来,一边还说着:“喔……舒服……这帮去了广州吧?咱们没人跟着?”

“嗯……我看不必盯那么紧,只要不动钱,不出人,他们还能咋地?就让他们折腾去吧。不管谈成什么事,只要回来,那还能瞒得了咱们?”

余康又把莲儿搂坐在怀里,摸着她光溜溜的身子,心里还是在惦记着那条正在前往广州的船。那个贺公子说的倒都在理,也似乎有可行的眉目,只是对于他说是太冒险太没边际了。他现在手里就是管着鸦片税,明里暗里也抽了不少好处,要是那洋学生真有发财的路数,也绝不能放过了。要是太冒险,可就要慎重了。

就听刘亮官的声音:“造铁船?还挖煤开矿?还搞贸易?哈哈!那一样不要钱?几大家都跟玻璃耗子琉璃猫似的,就是陈老头吐口了都没用,现在兰芳的钱库还有钱么?哈哈!”刘亮官闭着眼乐。

怀里的云儿已经软成泥了,被余康抱起来按在八仙桌上娇吟不止,余康气喘吁吁的说:“哼……哼……也得盯着……刘……金辉……呼……的矿上……喔……别大……意……大公子放心。”

余康从莲儿胸前玉乳间钻出来,一拢辫子,说道:“这矿也不只是他刘金辉的,是不是?哈哈!噢……”低头看莲儿已经埋在自己的胯-下吮-吸起来,搂着她的头,“就打着这洋学生说的招能行,还不是的落到咱家里?地、人、钱,都攥这呢。怕啥?”

余康下面舒服着,眼睛往那边瞟,一丝不挂的云儿瘫软在八仙桌上,“嘻嘻,说的是,什么石塘州、巴拉望、纳吐纳,哼,到时候都的事咱兜里的玩意儿……”

回到三发,郭石如、蔡松龄一众早已得到消息,知道兰芳与石塘州联手结盟,早早就在码头迎接。郭石如是这次郑老大再赴坤甸之前,从纳吐纳赶来加强三发布防的。几个人见了,免不了又是欢宴一场,不醉不归。

阮氏玉、爱玛、迎春,几个小美人也都等在府里着急了。等贺公子回来,又把去兰芳的经过说了一遍,大家都很高兴。

当晚家宴,小别胜新婚,又知道贺公子在坤甸还收了两个女弟子,少不了撒娇起腻一番。不过各自经历虽然不同,也都感念救命之恩,阮氏玉、爱玛是贺公子就救下的;迎春更是他说动郑老大,带人抄了沙坎才就出来的,都没的说。互相依靠还都不知道日后会怎样,也就不至于互相争宠。

至于坤甸那边,贞恩本就是靠了贺公子从良的,娣儿本就拿他当主子和师父,更是把他当依靠了。她们也知道在三发还有贺公子的几个家眷,这年月,在海上讨生活的,对这种事都会觉得理所当然。

小住两日,三个女孩依依不舍地送他离开三发,郭石如请贺公子放心,已经有李掌柜、老赖和几个亲信弟兄保护在坤甸的几个女孩,还有叶根生、江四水等照应;这里的有蔡松龄、谢长庚等人护着,断不会出什么差错。

途经纳土纳,便登岛会见陈岛主。

陈岛主也得到了先行回来的手下禀报,现在听说了详情,大喜过望。不禁感慨:郑老大不动则已,一动手就拿下了方圆几百里的地盘?太棒了!略施小计,就让兰芳赶着来结盟,自己的纳吐纳弹丸之地,也成了盟邦,这手笔,真不小。这还不算完,已经有新加坡总督的认可,现在还要争取得到广州总督府的大令?这玩的太大了!

陈岛主听着贺公子的打算,越发有些担忧。清朝现在正在剿灭长毛,打得天昏地暗,这时候想去插一脚?就凭咱这几千人的海寇?人家总督巡抚会拿眼皮夹你?

不过转念一想,郑老大不会轻举妄动,眼前这个年轻人也不是善主,有见识,有胆略,说不定……

郑老大带的这个采购小组,到达新加坡后的第一天,马上分头行动,有的人前往竹网龙堂联络安排各路眼线,搜集周边港口的情况;有的负责联络几个船厂的关系;有的人联络当地关系,安排接触当地英商。还有的直接联系第一批货物采购事宜。

不多时,有消息回来了,竹网联系到马来半岛的华帮首脑,华帮首脑答应可以联系当地英国官员,找到代售的船舶。从吉隆坡传来的消息更具体,甲必丹刘壬光可以帮助他们。事不宜迟,马上派大总制参谋李玉昌专门赴吉隆坡拜访甲必丹刘壬光。

新加坡到吉隆坡,就是一拐弯的路程。英国在1826年设立了隶属加尔各答的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海峡殖民地,初期的海峡殖民地包括槟城、新加坡及马六甲。

雪兰莪州皇族,拉查阿都拉把巴生谷开放锡矿,吸引了大量来自中国的矿工来采锡,吉隆坡57年才建成,就在鹅麦河与巴生河的交汇处。吉隆坡的马来语原意就是“泥泞河口”。这之后,吉隆坡渐渐地发展起来,统治马来亚的英国殖民政腐也委任了称为“甲必丹”的华人领袖来掌管当地华人的事物。不过,吉隆坡还要到1880年才成为雪兰莪州的首府。

竹网龙堂约李玉昌前往吉隆坡拜见甲必丹刘壬光,刘壬光接待了特使和几位随员,了解了他们的来意,对这个华人小国极感兴趣。下午就约见了几个英国商行买办,结果他们都没有现货,手里也没有预定。买新船的事暂时只能等与印度联系之后再说。

几乎所有的关系都没有结果了,只有美国方面了,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美国自己还正掐得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