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劫后余生

2019-06-21 16:08:52 发布 | 5137字

几个沙坎手下奔过来,几声枪响,子弹嗖嗖的大进海里。阳光下波光闪烁的海面,已经看不到人影。

“妈的,那你就在海里泡死吧!”沙坎恨恨不已,转身看着吓摊在一堆的人们,忍着疼吼道:“他是谁?!”

“不……不……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都宰了!”

随着话音,帆船上一片惨叫声……

落进大海之后,他向深处潜了一阵,转身换了个方向,才浮上来换了口气再度潜下去。没有一直往远处游,而是看船上没人再注意,就转身潜回来,只听见帆船上隐隐的哀嚎,似乎还有人落水?

迂回到海盗船后面,他扶着舵杆喘气。听见帆船上惨叫哀哭求救声夹杂着狞笑和咒骂不绝于耳。他喘平了气,从船尾悄悄登上这艘快船。

他躲在一堆杂物后面往前看,海盗大多数都在那艘商船上找东西,这快船上还有几个,一个掌舵,一个瞭望,两个在搬运财物。沙坎也在船上,半躺着还在指挥海盗劫掠。船上已经一个个把全裸的女人押过船来,驱赶下舱去。

这时候,跳板上几个海盗前后脚过来,都拎着装满财物的包裹箱笼,大声嬉笑着跨过船来。他紧张到极点反而平静了,就看见船尾有一门小口径铁炮,旁边地上码着时机枚实心炮弹,小桶里是火药。仔细看时,火炮是装了火药的,旁边竹筒里插着火捻。

他得动手了,海盗正在返回,现在不拼命,就没有机会了。拼一个够本,也不忘回来一趟。

悄悄起身,摸向离自己最近的掌舵的海盗。

这海盗看着满载而归的同伙高兴的大叫着,旁边立着一支前装步枪,似乎是上了膛,旁边还有一柄砍刀,掌舵海盗腰里还插着一柄短刀。打定主意,就从他下手,他长身站起,悄无声息的挨过去。

突然,一个刚登上跳板的海盗发现了他,手指着大叫。

掌舵的海盗忽地回身,被他一把托住了下巴,同时腰间的短刀就被拔了出来,从咽喉摸了过去。

掌舵的脖子喷着血瘫软在甲板上,贺公子跟着抬手就把短刀朝那个站在跳板旁边的海盗飞过去。

那海盗刚回头就看见飞来的短刀,来不及反应,短刀已扎在肩头,海盗惨叫一声,一个趔趄摔在甲板上。他赶紧俯身抄起步枪,太好了,装了子弹,举枪瞄准。对面几个海盗嗷嗷怪叫着扑上来,“轰”一枪打中跑在最前面的一个。

海盗们一惊,估计没料到这个洋学生打扮的人会放枪?还能一枪就打中?就见那中枪的海盗似乎不相信,看着胸前的血洞,呆了片刻,扑通栽倒在地。后面的海盗炸了窝,也知道他来不及上子弹,再度扑上来。

他这时冷静下来,看着前面的海盗身形,便知道只是蛮力,身躯一晃,海盗稍一发呆,他反手调过枪托砸在海盗头上,手里就觉得对方头骨咔的陷了下去。齐活!跟着上前,左手一拨对面紧跟着的一个海盗扎过来的鱼叉,抬腿右膝撞上这海盗的胸口。

这个海盗明显就是广东人,以他的个子,一抬腿就是对方的心窝,两下一迎,海盗闷声一哼,人就萎顿在地。他已经反手夺过鱼叉,转身横扫,噹的一声,叉杆挡下邪劈过来的利斧,就已经和持斧的海盗脸对脸了,贺公子手里的鱼叉正对准那人的咽喉。

海盗手里的斧子横抡,架住这根双股鱼叉的分叉处,两个闪着寒光的叉尖就在他脑袋左右比划着。贺公子把鱼叉挂住斧子往回一带,跟着一捅。那海盗正在往回收劲,鱼叉突然再度扎来,那里反应的了,登时叉了两个窟窿,惨叫着抱着鱼叉躺倒甲板上。

后面的海盗有些胆怯,和仗着人多,放慢脚步一起往上围,再后面有的正在举枪瞄准。

他赶紧往后一缩身,闪到火炮后面,右手抽出火种,左手保住炮筒一转身,就把火炮转了过来,火种就杵在火捻上,火捻嗤嗤地冒起烟来。

海盗们嗷的一声散开,各自躲避。他趁着机会,抄起砍刀扑向自己左边的一个海盗。那海盗没有料到,刚躲开炮口这小子就扑上来,手里的鱼叉往前就扎。他举刀格住,往旁右一偏,左脚照着海盗的迎面骨就蹬下去,喀吃一声,脚上就感觉那腿骨折了。手里的砍刀往回带,连削带砍,就劈在海盗脖子上。

他赶紧转身,一股子血喷出来,溅了他一后背。这时候炮响了,铁砂横扫出去,两个没躲好的海盗惨叫着摔倒在地。

这时候海盗们都疯了,咬牙切齿一定要杀了他。剩下没死没伤的海盗都爬起来,没命的扑上来。

那就今天来今天回去吧!你妈的,咱们一块走吧!他刀交左手,俯身抱起火药桶,夹在左臂下,右手抄起火种,迎着扑过去。

海盗们这回傻了,没见过这样玩命的!看着那火药唰唰的往下撒,那小子手里的火种只要沾上一点,那就大家一起完蛋了。海盗们惊恐万状,四散奔逃。

他越过两个海盗,已经跑到跳板边上,他转念一想,还不能就这么死了。就甩手一抛,火药桶摔在甲板上,火药跟着一路撒,他手里的火捻跟着抛了出去。自己脚底下一攒劲,窜上跳板,跟着一点跳板,就窜回那艘帆船。

轰!火药桶在身后炸开了,甲板上的火药燃起火来,海盗没有什么死伤,却都被震倒。船上起了火。海盗们大叫着,有的要救火,有的要追过来。

他赶紧把跳板推下海去,手里横刀准备最后的死拼。

可就听见海盗船桅杆上有人指着远处在叫,顺着指的方向看去,看不见什么。沙坎低声说了什么,海盗船上一阵乱喊,匆忙救了火,有人已经升起帆来,朝着他咒骂着,放了几枪,却不赶过来,海盗船匆匆离去。

他心里狐疑,躲在桅杆后,横着刀,紧盯着海盗船慢慢走远,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看着船渐渐驶远,他才松了口气,回身向船上看去,不由得吓了一跳。

甲板上已经被鲜血染红,刚才还聚集在一起颤抖哀告的人们,已经倒在血泊中,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胸口被洞穿,有的几乎被砍成两半,一个儿童被摔死在铁锚上……

这是怎么了?他们不是已经抢到手了吗?但倒是因为我?因为我砍了三个海盗?他呆立了片刻,似乎听见哪里有抽泣声。

他浑身一激灵,还有人?是女人的抽泣声。他捡起角落的一把斧子,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躲在桅杆绞盘后往前看,就见几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挤在一起呆坐在一起,哭声就从她们中断续传来。

他又观察一会儿,断定再无旁人,便立起身来。女人们觉察到有人过来,转过身来,吃惊的看着他。却并无遮蔽身体的意思,只是茫然的看着他。

“别怕……我是这船上的……人怎么……还有别人吗?”

女人们看着他湿漉漉一身鲜血的样子,似乎猜到他表情也是落难之人,惊恐的慢慢缓和下来,也都哭了起来,有的用手臂遮掩着自己裸-露的的乳-房和下身。

他又往船舱看了看,确实没有别的活人。当然,货舱里遇到的女孩也不见了。再回身看着几个赤-裸的女人,互相搂在一起。迟疑一下,赶紧想找来衣物给她们遮体。可这船上已经被洗劫一空,连船上自用的铺盖衣物都被搜罗干净了。连他自己身上也只有一条短裤而已,为了游泳方便,上衣都已经在水里脱掉了。

他抬起头来,突然看见海盗船离去的相反方向,赫然出现一艘大船,正在快速驶来。嗯?什么船?商船怎么会这么快?又是海盗?难不成是另一股?我靠!怎么这么背!

再转头看见这些女人,还是赶紧找些衣物遮羞,一会的事一会再说。

他见只有甲板上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上到有穿着衣物,就下手剥了下来,又赶紧提了两桶海水洗涮了两次,递给她们。

几个人眼里闪烁着一丝哀羞接了过来,好歹算穿上了点衣物,勉强遮蔽一些。

他问了问,才知道这几个女人都是之前被海盗从各处掳掠来到海盗船上的。劫到了这艘船,又掳了好几个女人,就把这几个已经玩腻了的女人轰到了这艘已经被屠戮干净的船上。

至于这艘船出了什么事,也大概明白了,似乎是有海盗被杀了。她们看到一个伤了的回到海盗船上,另外两个都死了。海盗头也受了伤,就发了狠,就把一船人都杀了。刚才看着他在海盗船上大杀大砍,又是枪又是炮,现在得知在这条船上杀了海盗的也是他,几个女人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怎么?不信?死的两个都是脖子挨了刀,还有一个断了右胳膊,海盗头儿,是伤了小腹,没错吧?”

“真的是您?天爷……好汉爷爷……您得给我们报仇……哇……”女人都大哭起来。

“这……”洋学生安慰了这个安慰那个,好容易哭声平息下来,“我们先要活下去,都别哭了。”

几个女人都渐渐平静下来,可能眼前的日子虽然前途未卜,可较之之前一段时间的羞辱,却好上太多了,至少暂时可以不去回忆吧。

几个人紧盯着远处的大船。可是却见这艘船并没有继续靠近,而是远远地继续向前驶去。

看着这船渐渐远去,几个人不由而同得呼了一口气。互相说了名字,两个年龄长些的,黄氏、林氏,年纪小些的叫阮氏玉,那个病得迷迷糊糊的小洋人儿,叫爱玛。

“咱们看看有什么可用的东西,看看有没有药。”贺公子问了问小洋人儿的病情,说道。

几个女人闻言下了船仓,四处寻找可用的东西。

翻箱倒柜的还真找到了些治热病的药,黄氏、林氏大略懂得些,赶紧给小洋人服下去,又在避风的角落清了快地方,扶她躺下休息。

贺公子看看太阳,不知道这是往哪里去,好像是往东吧。这时,有人小声说:“公子您吃些吧。”

转头看是阮氏玉,心里忽悠一下子。就见阮氏玉只在腰间围了件撕开的小褂,布太小,围不过来,勉强系在胯上,露出左边半个玉胯。上身依旧无遮无掩的暴露着。

和旭的清风里,蔚蓝的天空下,一身雪白的肌肤真是白得耀眼,一对丰满浑圆,挺拔的乳-房,深红色的乳-晕,见他看着自己,阮氏玉赶忙用手遮掩着自己的一对玉-乳,但实在是遮不住,害羞的样子真是迷死人了。

阮氏玉看着呆呆的我,娇嗔着说:“还没看够啊。”

“这么美永远也看不够。”贺公子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

她红着脸颊靠在他身上,俏生生的可怜模样让人心生爱怜,贺公子扳过她的脸,亲了个嘴儿,她面泛潮红,眼神迷茫,他不著痕迹爱抚著她敏感的娇躯,她的皮肤好娇嫩。

“如果能遇到渔船或商船就好了……你准备去哪儿呢?”

“……”阮氏玉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公子……你觉得我们还能获救吗?”

“……能,一定能……”他说的都没底气,他一个人,没有武器,带了四个几乎全裸的女人,不知道位置不熟悉海况不会驾船……就是有人来救,他都不敢保证能护得了她们……可是,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了,“相信我,我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护着你们……”

“……公子……别扔下我们……”她眼里闪烁着泪光。

“不会……不会……就是活不了,我也和你们一起……”他搂着少女的玉-体,脑子嗖嗖的转,这还真麻烦了,不知道下面会碰到什么船,会遇到什么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船上的这一点点食物和水,也维持不了几天……难不成,我来这一趟,就为了临死前这一番艳-遇?

好一阵,阮氏玉搂着他,眼里泪光莹莹:“哥……别离开我……好吗?我……已经没有家了……”

“嗯……我不离开……”他感觉女孩的热泪流到他赤-裸的胸脯上……可是,我自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一大堆计划,难不成还没有实施,就烟消云散?

歇了会儿,两人起来,阮氏玉帮他收拾好,贺公子又调整了一下舵和帆,向四周海面看看,海天一色,啥也没有。有些沮丧的在船上翻翻弄弄,把能凑合用的东西,整理了一些。

船上的东西搬得真干净,货物都搬空了,除了舱里还有一些散落的大米和咸鱼腌菜之外,能用的家伙只有一把斧子、两根挠钩,还有一柄小刀。这些东西能管什么用?他有些沮丧。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仍然没有一个船影子。

“公子”“少爷”几乎同时的两声呼唤,顿了一下,都变成“公子”。他转头一看,是林氏和黄氏两个端了水碗和毛巾走过来。

“您喝点水,歇歇吧。林姐姐做了些吃的,一会儿就好。”

“好好,还麻烦你们送过来!”赶紧接过水,又叫船头瞭望的阮氏玉来喝水,自己低头喝了一口。林氏拿起毛巾为他擦汗,贺公子心里又一忽悠。围着娇躯的破布下,一对玉-乳隐约可见。贺公子赶紧转头,哎呦,那黄氏看着自己笑,搂着他的胳膊,有意无意的蹭着自己的乳-房。

等到两个人搂着他的胳膊回到船舱坐下,黄氏照顾小洋人吃了些东西,阮氏玉把碗筷摆好,半锅米饭,一盘子咸鱼,还有半壶黄酒?

“酒……哪找到的?”

“嘻嘻……船舱里。”

“多蒙公子搭救,我们几个谢公子救命之恩。”林氏说着,三个女人举起酒来。

“哪里哪里,我……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千万别这么说……”看几个女人眼里又泪光莹莹,赶紧说,“我敬大家!先干为敬!”

几杯酒过后,本已经熟悉的几个人都不拘束了,几个人的身子都被这公子看光光了,何况又是劫后余生,能活一天已是庆幸了。也借着酒意,阮氏玉跳起舞来,两个少妇一边和贺公子喝酒一边拍手,也唱起小曲来……

这一场变故,几个人都疲乏已极,都依偎在角落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