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原谅我荒诞不经

2018-11-27 11:17:14 发布 | 3759字

沉沦低下头,不过很快她就找到了一个理由来说服南开,接下来的调查要是还想持续进行的话,就必须要给他们队长一个面子,如果遭遇到对方的掣肘,很多事情南开根本就难以完成,当然最大的要挟便是失去她这枚棋子。

原来沉沦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在利用她,只是不说而已,这个世界上的聪明占多数,只是很多人宁愿糊涂一些,伪装了自己的精明,站在人群之中,显得不那么高调奢华,也不容易成为人家攻击的目标。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他实在也是输不起,因为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坐下就表示自己愿意接受谈判,他现在如坐针毡对方心里也应该相当清楚,或许这感觉也不难体会,还真是为了要避免尴尬,他才问了那个黑衬衫男人的事情。

沉沦的神情看上去很烦闷,好像只要提及这个男子,她就会异常的烦躁,南开就奇怪了这男子究竟是对沉沦做过什么,竟然能让一个好脾气的女人讨厌到这步境地。

给出的回答倒也不晦涩直截了当的。

“是我前男友,不过已经分手了,他现在还是每天都来纠缠我,其实我很烦,可我心里又总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好像我做了什么很伤害他的事情一样,可是你知道两个人要是不合适的话,勉强在一起,真的不太好。”

看的出来她现在情绪很容易激动,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她都很难把持住自己的脾气了,就算是在南开这样不太熟悉的人面前,她也依旧忘记了要矜持一些,人是善于在陌生人面前伪装的,可她现在就连这本事也一并丢失了,可见这男子的杀伤力有多么强大。

沉沦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在表示了抱歉之后竟然有长达两三分钟的时间不曾和南开说过话,她在沉思什么,眼神带着一种逃避,也带着一点廉耻,好像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男子的事情,这个男子出去时候脸上的那种神情,也极为让南开感觉到好奇。

特别是两者交错在一处,所有的戏剧性和冲突都被呈现了出来,就算是想视而不见那都不可以。

“你们队长在我家里也翻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的,案件现在陷入了僵局,你电话里说的,和你们队长在电话里对我说的,都没有说完,关于那个拾荒者,你们到底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没有跟进下去,他本身就很有嫌疑。”

在对方提出要求要他在这边多等待一些时候的间隙,他就想到了今晚上最有疑点的一个桥段,关于拾荒者的处置,队长是很令人怀疑的,他的动机和目的要是不说出来,任他谁听了都要怀疑他的目的,甚至于高端黑的人,还会直接说队长有作案或者帮凶的嫌疑。

放过拾荒者,只是在帮助犯罪嫌疑人逃脱制裁,这些都可以被推演和成立,是的南开现在百分百不相信这个队长了,尽管他是自己老师的同学,虽然老师说那么多年的感情下来,他不会看错人,要自己和队长好好合作,但是几次三番下来,事实证明队长是不值得自己信任的警察。

自己挂牌成立侦探事务所,却只是接一些小单子的生意,找一下阿猫阿狗,或者就是抓一下人渣小三,这看起来真是不务正业。

沉沦就不明白了,他回来难道就是为了开这样一个侦探事务所,至于他母亲的案件,沉沦真的没啥可以说的,她参与的不多,很难下论断。

后期自己所有的行动都被取缔,第一手的资料拿不到手边上,这也是因为队长不再信任自己的缘故,当然起因还是因为她帮助了南开。

这些她都只是在心里过一遍,并没有直接说出来,现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还是不要轻易的打击对方的软肋,更加不要告诉她自己被排除在外的事情,以免得南开对队长的误会加深,造成以后更多的矛盾。

拾荒者的事情自己只是凑巧碰上,当初队长大概是因为她在后座上睡着了,其实她是靠在那边想一些事情,因为之前队长话里话外的警告自己要注意个人感情生活的洁净,因此自己心里有些芥蒂,不想和他继续谈话。

靠在座位上也是为了阻隔谈话的继续,避免持续的尴尬,谁知道车子到了南桥头会看到车祸现场,当时那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坐在地面上,她从穿着和形体上就推断,这是他们在电梯口遇见的男子,也正是南开说起过的拾荒者。

拾荒者当时是从南开的家里边匆忙出来,随后在南桥头这边被车子撞到了,因为轻微的脑震荡所以在地上坐着起不来,但是队长却没有要下车查看的意思,竟然将车子之直接掉头,走了北面的公路。

当时她心中也是一阵一阵的疑惑,认为队长不应该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毕竟抓到拾荒者,能够打破案件的僵局,可他竟然掉头走了,因为对方是上司,她当初已经被革除在案件调查之外,所以她便是一个无权发言的人。

事情的经过她不想去隐瞒南开,此处当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虽然这样南开会很不爽,但是沉沦还是相信一点,这位大叔在警队的生涯超过了十年,他侦破的大大小小的案件数不过来,他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只是不愿意和部下说出来而已,再说很多事情作为部下,根本就无权知晓。

南桥头?和自己遇上袭击的地方是相反的方向,当时拾荒者从自己居住的小区里边出来,如果是要回到自己的居所,应该是往北边走,怎么会在南桥头被车子撞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上南桥头一定是去办理事情,或者是去取物的?

男子打扮成拾荒者的样子,并且他当时也问过店面的左右邻居,好几个人都说的很一致,这个男子起先就是在这一带拾荒的,而且他们还看见过自己的母亲给这个拾荒者买过外卖,店里边所有的废品,几乎都给了拾荒者。

可见母亲和拾荒者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感情上可谓是有恩惠的付出,只是在母亲遇害之后,这个拾荒者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出现在店门前,店里边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他拿走的,南开忽然开始担忧起来了,也许拾荒者是要保护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自己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将他误会了吧?

要是自己的推演成立的话,那么现在的拾荒者应该十分危险,至少那一伙在巷子里边打了自己一顿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犯罪集团,如果拾荒者知道了一些情况,那么就会被灭口。

沉沦最害怕便是看到南开沉思的样子,因为他在想事情的时候,眼眸中总会有意无意的闪动一抹寒光,那种光亮十分犀利,露出一抹残忍,让沉沦每次看到就感觉很恐惧,这样的目光好像在她的梦中曾经反复出现过。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索性就用自己的言语去打断他的思路吧,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了,就算是不看也映照在自己的脑海中,这让沉沦很是痛苦,好像从自己前男友的目光中,她也看出了这样的感情成分,有这样的眼神的人,一定都是会起杀心的人吧,真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想。

南开摇头,很干脆的回答。

“我现在能想到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东西,根本就无法和主线去串联在一处,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依旧是搞不清楚,尸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在几天之内就腐烂到了那样的程度,我也没想的通透,总感觉自己掉进了漩涡之中,不管怎样努力也还是爬不上来。”

他的言语中透露着深沉的绝望,沉沦拍拍他的肩膀,虽然今晚上自己参与进来这个骗局,将他给引诱了出来,可是这样不代表她以后就不再帮助南开了,毕竟自己小时候也有过相同的经历,其实她是羡慕南开的,至少他还可以自己去调查这些事情,而她呢?

似乎一辈子都要守着这个迷局过下去了,好像不管怎样都调查不到父母的死因,甚至于那些血腥的场景,在多年以后,都因为心理医生的干预,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她渴望想起以前的事情,也渴望找出一些秘密来,可是没可能了。

沉沦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被定格了,这是一种比南开调查不清楚更加痛苦的情绪,因此无法被抹去,所以始终都在影响着她的生活。

“能够调查也还是幸运的,这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我想你不应该逼迫自己太紧,太着急的话,欲速则不达,岂不是更加糟糕。”

南开浅笑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看着窗外的月光出神,天已经快要亮了,只是天亮之前的那段时间月光看上去总是格外的明亮,因为月光那明亮的照射,反而让大地呈现出更加厚重的黑沉来。

黎明前的黑暗才是真正的黑暗,伴随着恐惧和绝望,就像一只触摸不到真相的自己一般。

沉沦很少说起自己的家人,每次问她都是当做没听见,她能够自动屏蔽他人的问题,然后迅速的转移一切注意力,她其实很善于交际。

南开看了眼时间,都已经清晨的六点半了,再怎样他们也该从自己的房子里边撤退出来了吧,要是这个时候还让自己抓到现行,只能说他们是故意在挑衅自己。

沉沦这一次也没阻扰他,而是叮嘱他路上要小心一些,清晨是清晨不过城市也有其混乱的一面,何况现在他纠缠在一桩命案之中,就像是南开他自己说的那样,也许背后是有个什么集团呢。

看到南开从自己的病房中出去了,沉沦便用工作的小灵通给队长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南开已经回家了,对方眷眷的声音回答说,不要担心,他们已经在警察局了,看样子是得逞了,不过也不知道他们找到的都是些什么线索。

清晨的街道上就只有城市的环卫工人,在勤勤恳恳的劳作着,偶尔还能遇上几个晨练的人,他们的身躯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之中,凸显满满的活力。

他转过了几条街,轻车熟路回到自家门前,在进入楼层大厅的时候,他发现自家的信箱中,似乎有了新的动态,走过去一看果真是有一封信,日期显示是昨前天寄送的,寄送的地点是柳市,他好奇的抽走了信,一边看一边上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