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018-03-27 12:25:42 发布 | 3258字

就在两人打闹的时候,陈盼的电话打到了琪琪的手机上。

“看到了没有?有人着急了!”

“别管他!”田小果直接赌气地说道,但是眼神还是忍不住地朝着电话上面瞟过去。

琪琪抢过了电话,然后直接接通,对着电话那头的陈盼说道:“陈帅哥,你好,我是琪琪,田美女说了,让我别理你,哦,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散伙,你可以考虑考虑我。……什么?你已经在楼下了?”

说着,琪琪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对着田小果打趣道:“完了,完了,小果,让你亲夫捉奸在床了,这,这可怎么办啊?要不我找个大衣柜躲一躲?”

“杨安琪!”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琪琪对着电话说道:“你等着,你那小媳妇等你可等得望穿秋水了,我现在就给你开门。”

门开了,透过门缝钻进了外面的寒风,田小果忍不住地裹了裹裤子,看到陈盼的身形,田小果没好气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爷爷请你去吃红薯。我来接你过去。”

琪琪站在门口笑着说道:“小果,去呗。”

田小果还坐在床上,根本就没有要动的意思,陈盼很是尴尬地站在那里,原地不动。

“好了好了,别闹公主脾气了,快收拾一下走吧,吃红薯啊,你看我就没有这个口福了,这红薯要是凉了那可就不好吃了。”

看到田小果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作,琪琪眼珠子一转,然后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对着田小果威胁道:“这么说,你已经准备实施计划二了?”

“什么计划二?”陈盼有些摸不着头脑。

田小果的俏脸腾得一下子变得像是熟透的红苹果,眼睛死死瞪着琪琪,警告地喊道:“不许说!”

“好好好,不过小果啊,你要是不打算执行计划二,那么我可就要执行计划一喽。”琪琪一副色嘻嘻的样子看着陈盼。

这个台阶还得自己来给这小两口找好,要不然一直这么僵着,这两人肯定会上演琼瑶阿姨的苦情虐心剧,自己泪点又那么低,只怕到时候会把妆哭花的,那样就影响自己钓帅哥了,太不划算了。

听了琪琪的话之后,田小果立刻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猫咪一样蹭得跳了起来,陈盼更是看得有些迷糊了,这剧情反转得实在是太快了,看着田小果迅速无比地穿戴好,裹得厚厚的就好像是雪人一样,然后拉着陈盼这块木头就离开了这里,只留下门内琪琪放肆地咯咯咯的笑声。

临冬的京城,天气异常地寒冷,严寒将至,让已经习惯南方气候的田小果冻得瑟瑟发抖。

陈盼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手套递了过去,田小果没有丝毫犹豫地接了过来,戴在手上。两人这一路上并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就这样一直走着。

或许是寒冷让两人陷入了沉默,一路走回来,陈盼感觉到这种氛围实在是太过于尴尬了,他清了清嗓子,带着歉意说道:“果子,对不起。”

田小果没有答理陈盼,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

在胡同口,陈盼一把拉住了田小果,“这几年我暂时还不能走,等再过两年,我们一起去上海,这几年,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说白了还是再一次地让我妥协?都说爱情其实就是相互妥协和迁就的过程。我一直在迁就你,难道你就不能迁就我一次?”田小果抬起了头,大大的眼睛满是情愫地盯着陈盼。

“通惠河,这里是我的家。”

“只要相爱的人在一起,哪里都可以是家。”田小果反驳地说道。

陈盼知道想要说服田小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想要试着去说服自己的女朋友。

“我的父母,我的爷爷,我不想离他们太远。”陈盼无奈地说道。“而且,我从小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让养育我的‘母亲河’通惠河变得和以前一样清澈,我们家世世代代是河工,我是河工的后代,呵护通惠河,是我的责任。”

“那么我呢?我爸妈也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也不想离他们太远,陈盼,说来说去,你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的人,你不想离开北京,我也想要回上海,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做出让步。”

田小果这个时候停下了脚步,扭回头,清澈的眼睛里面已经涌出了泪花,带着一丝丝委屈和心酸,对着陈盼说道:“我一直在迁就,忍让,只是希望你能够为了我们考虑,可是你自己呢,却只为你自己一个人考虑,你很自私。”

陈盼摇摇头,伸出手轻轻地将女孩涌到眼角的泪珠子轻轻地拭去,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个是我的错,我可以跟着你去上海,但不是现在,再给我两年的时间,可以吗?”

“两年的时间,我马上就要三十岁了,我还能有几个两年?我怕我自己等不起,陈盼,上海那边我都已经替你联系好了,只要你同意,马上就能够入职,而且年薪百万,这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能够比的吗?”

“我知道,但是有些东西,不能用钱去衡量的。”

“陈盼,你现实一点儿好不好,留在北京这种地方,对你的才华是一种天大的浪费,SOM对你的意义重大。”

“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北京,只要你能留下来陪我,我一切听你的。”陈盼诚恳地说道。他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能够体谅自己,能够理解自己。

但是,田小果却依旧固执地摇了摇头,“其实的事情都可以商量,但是唯独这件事情,我们没得商量。只要你愿意和我去上海,我一切也听你的。”

陈盼觉得有一种叫做爱情的温暖正从自己的心头渐渐地散去,变得和这天气一样地冰冷。他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他的心头渐渐地多了一种凉意,这是一种失望和失落。

看到陈盼的样子,田小果心都碎了。

“看来,我今天不适应去见爷爷。”她的心中多了一种痛楚,被冻得有些发白发凉的小脸上藏不住的是苦涩,这一刻她发现,外面的寒冷和自己心中的凉意比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陈盼没有说话,只是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两人之间的谈话并不是太愉快,甚至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

“小果,外面这么冷,你一个南方的丫头能受得了吗?都到家门口了,快进来,爷爷给你烤好了红薯,先暖暖胃。陈盼,还不快和小果一起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陈镜河的身影出现在了胡同口,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言语中充满了热情。

田小果白了陈盼一眼,轻轻地啜吸了下鼻子,收起了自己脸上惨淡的神色,换上一副看起来有些勉强的笑容,对着陈镜河说道:“好!”

回到屋子里,驱散着田小果和陈盼身上的寒意,陈镜河剥好了一颗红薯递到了田小果的手中,吃了两口,暖暖的甜甜的,田小果的心情才略微变得好了一些。

“怎么了?陈盼那臭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和爷爷说,我好好地收拾他,替你出气。”陈镜河坐在火炉边,熟练地剥着红薯,看着田小果眼中蕴含着浓重的失意,忍不住地开导着她。

“没有!”想到了这里,田小果眼中藏不住的失落涌了出来。

“小两口拌嘴是好事,要是哪一天连和你斗嘴的人都没有了,你就会难受的。”陈镜河淡淡地说道。“就像是你奶奶一样,她活着的时候我在家的时间不多,等她不在了,我想要好好陪她都没有机会喽。”

陈镜河又剥了一颗红薯递到田小果的面前,接着又絮絮叨叨地说道:“所以啊,人们都是后悔了才知道珍惜,就像现在的我,都觉得自己的心里面空落落的,没有陪你吵架很寂寞的啊。”

“爷爷,对不起,勾起了您的伤心事。”

“没什么,陈盼她奶奶走得早,他爸爸工作忙又照顾不了他,这小子打小就是和我生活在一起,性格呢是怪了一些,不过这小子没什么坏心眼儿,你们处得时间长了也应该看出来了,这小子重情。”陈镜河徐徐说道。

田小果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陈盼的好她自然也是记在心里面的,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把终生托付于他,虽然夸的人是陈盼的爷爷,但是她听着还是很开心的,田小果的心里也被这红薯弄甜了。

“爷爷,我知道。”

“是啊,我打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个好女孩,懂礼貌明事理,是个聪明的孩子。这只能说我们家陈盼这小子眼光不错。”

陈镜河看着田小果吃完一个,又递过去了一个,更是有些调侃地说道:“大概这也是遗传得好,我们老陈家找媳妇的眼光向来是不错的,像陈盼他妈妈、他奶奶,都是贤惠淑德的好女人。”

“爷爷,我和陈盼之间根本没法和您和奶奶那会儿的爱情比,你们那会儿,没有任何物欲的奢求,没有任何身世和财富的差别,这才是世界上最纯洁最真挚的爱情。”田小果有些向往地说道。

“我们那会儿日子过得都差,基本上就是吃饱了穿暖了就行,也不像现在生活这么好,不是没有奢求,而是不敢有。”陈镜河笑着说道:“我和小盼他奶奶那会儿处对象啊,都是偷偷摸摸的,就连说句话也得偷偷地跑到河边没人的地方,生怕被人给看见;现在的年轻人大胆得很啊,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陈盼这个憨直的傻小子被爷爷陈镜河赶了出去做饭。而此时,一老一少则是围着火炉子吃着热呼呼的红薯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