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卫夺归天(1)

2017-12-22 15:02:40 发布 | 7132字

慧真低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从卦象上来看,殿下凶中带吉,吉中有凶,扑朔迷离,难以看清,而且这卦面上带有帝王之气。娘娘,听清楚,是帝王之气,而不是皇家之气!”慧真强调道。

赵倩儿如何不明白这个中的意思,她疑惑看着慧真,“这帝王之气又从何说起?大师也知道本宫的处境,皇上龙体康健,而且太子正在当年,年富力强,就算不说这些,皇上还有许多的子嗣,恒儿年纪幼小,怎么也不会轮到他的呀!还请大师明示!”赵倩儿恭敬地向慧真请教道。

慧真抬头看了看赵倩儿,他沉吟了半晌,“娘娘,今日你我所说,或许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出我口,入你耳,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老衲刚才卜卦,暗算天数,却发现一件大事,如果娘娘泄漏此事,必然遭杀身之祸!”他神情庄重,脸色凝重。

赵倩儿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个本宫自是明白,请大师放心!”

慧真闭上眼睛,缓缓的,他说道:“依照刚才的卦象看,皇上恐怕即将大难临头,升龙帝国恐怕大乱将起,此次大乱由内到外,将会蔓延整个帝国,嗨!而且势头强劲,绝不是他人可以阻挡,世人将要再次历劫,善哉,善哉!”他双手合十,到了最后竟然不再说下去,口中念念有词。

赵倩儿何等样人,怎么会不了解这话中含意,不过饶是她早有心理准备,也被慧真的话给惊地目瞪口呆。她当然知道慧真不会胡言乱语,她缓缓地站起来,在禅房内来回地走动,“那么大师所说的我儿的将来又是如何?”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赵倩儿更加担心卫恒的命运。

慧真睁开眼睛,“娘娘稍安毋躁,老衲说过殿下的卦象扑朔迷离,但是却隐含玄机。殿下非一般人等,虽然目前和娘娘分别历劫,但是却并非坏事,而且殿下的命数悠长,绝不是短命之人,这天机不可测,冥冥中自有定数,娘娘不需忧虑。”

“那帝王之说……”赵倩儿忍不住问道。

慧真依然保持一副平和的神色,他静静地说道:“娘娘,这个中玄机,老衲不好说破,其实以娘娘久参玄门,当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说的太透。老衲所能说的也只有这些,至于其他的,就要靠娘娘你来参悟了……”

赵倩儿默然不语,她潜修玄功,心智空明。只是事关爱儿,关心则乱,现在被慧真这一点醒,仔细想想,她隐隐地猜到了一些玄机,不由得身上有些发冷,双手合十,向慧真躬身一礼,“多谢大师指点,本宫明白了!本宫这就离开,打搅大师了!”说完,扭头就向禅房外走去。

慧真没有任何的表示,依然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在赵倩儿要走到门槛时,他突然开口道:“娘娘,老衲有几句话想送与娘娘,望娘娘谨记!”

“请大师指教!”赵倩儿在门口停下,她没有回头,静静地说道。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慧真平和的声音传入赵倩儿的耳朵,她知道这句话出于易经的第一卦,此时说出,其中自有深意。

赵倩儿神色平静,她已经回复到了心如止水的状态,“多谢大师指教!”说完,她头也不会,打开禅房大门,走了出去。

“阿弥陀佛!”慧真高宣一声佛号,双眼睁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赵倩儿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来,平静地对随从说道:“摆驾回府!”她抬头看了看佛光寺广场上的佛像,既然无法摆脱尘世纷扰,那么就让我入世历劫,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儿,既然躲不过,就去听从命运安排,去开创一番新的天地!

赵倩儿此刻思绪万千……

炎黄历二一四一年末,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连续数日的纷飞大雪,将北国大地上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天地之间充斥着一种肃杀之气……

卫夺站在济州城楼之上,凛冽的寒风吹拂在他的面庞,像是刀子割过一样生疼。卫夺是一个标准的军人,身体站在那里,好像一支笔直的利箭,虽然登上帝位已经有十年了,但是却不见一丝的臃肿,举手投足中,都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威仪。只是不到五十的他,如今已经是满头的白发,如刀削过的脸颊,被岁月烙上了深深的印记,但是却依然无法改变他的英挺,双眼炯炯,开合之间,电芒流转,显示出他极高的功力。此刻他看着远方的闪族大军的营寨,心中顿时升起一种无力的感觉,两年了,快要两年了,自从去年领军御驾亲征,数次与闪族大军交战,互有胜负,虽然将闪族大军击退至这济州城外,却再也无力北进,闪族人似乎是像将战火燃烧在升龙的土地上,所以屯积重兵于济州城外,一副要与卫夺决战的模样,但是却又不是猛烈的狂攻,而是有组织的小心试探,这一次次的试探,使得升龙大军已经产生了轻敌的念头,长此下去,必然会让升龙的将士吃到大亏。卫夺有些佩服对方的将领,也佩服闪族的首领,陈兵数十万,每日的粮草,军饷耗费是不可想象的,可是对方居然能够咬牙硬是支撑一年,这种坚韧让卫夺有些吃惊,不要说闪族这样一个弱小的民族,就是自己陈兵于此,升龙帝国的国库也有些吃紧,但是时间越长,双方的将领就越小心,他们都知道自己是输不起的,所以不管是卫夺还是闪族的统帅,都是十分的谨慎,他们在寻找互相的破绽,务求将对手一举击溃。

而眼前的这场大雪,对于卫夺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大雪封路,道路泥泞,闪族大军的粮草供应势必要出现问题,他们的供给一旦紧张,势必军心不稳,那时自己一举将对手击溃的日子就不会遥远了!

这两天,卫夺已经发现闪族大军开始有些混乱,不再像以往那样有序,说明对方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可是卫夺心中却有一种不安,这不安是从何而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他迟迟不敢出兵,他在思考……

“父皇,闪族叛军粮草将绝,军心不稳,现在是进攻的绝佳时机,一旦他们粮草恢复供应,那么我军将要再次与他们陷入僵持,请父皇不要再考虑了!”卫夺身后的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将领说道,他是卫夺的三子,卫信。卫信自幼习武,武力超绝,十六岁时跟随乐清河出征西域统万城,多次在万军中取敌军上将首级,立下了赫赫战功,是卫夺最为喜爱的一个儿子,只是性情有些刚烈,容易冲动,所以卫夺将他带着身边,为的就是能够加以培养。

卫夺沉吟不语,他没有理睬卫信。卫信一看卫夺没有理睬自己,心中有些着急,再次建言:“父皇,机不可失,如果父皇担心敌军有诈,儿臣愿意率领本部人马,前往敌营一探虚实!”

卫夺点了点头,虽然自己依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不安,但是从内心而言,却是十分希望能够早日结束这场战争,持续的太长了!他看了看身后的卫信,心中想到:难道自己真的是老了?做什么事情都要思前想后?卫夺沉吟了一下,“皇儿,你率领五千铁甲军前往敌营,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恋战,马上回城报知与我!明白吗?”

“儿臣明白!”卫信难以按耐心中的雀跃,一年了,还没有一次像样的厮杀,这让他感到有些难受。他兴奋地领命下城,点齐兵马,杀出城去。

望着卫信远去的背影,卫夺的心中突然更加的不安,“难道我错了?”他喃喃自语,接着,他扭身对身后的将领说道:“吩咐下去,点齐一万铁甲军,随时准备出战!”

……

闪族大营方向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动静,卫夺有些奇怪,卫信去了已经有半个时辰,但是却不见厮杀声,怎么回事?卫夺疑惑着……

突然远方一匹快马向济州飞驰而来,从衣着上可以看出那是跟随卫信出战的铁甲骑兵,只见他风风火火地冲到济州城下,“启禀圣上,闪族大军已经撤走,闪族大营目下是空营一座,三殿下判断敌军撤离不久,领军追击下去了!”

卫夺脑袋嗡的一声,不好!根据一年的交战,卫夺知道对手是一个十分谨慎的对手,如果撤离,必定有后着安排,卫信贸然追击,势必中了敌军的埋伏!卫夺心中骂道:这个畜生,怎么还是这么莽撞,告诉他不要贸然行事,还是这么冲动!

“传令三军,整备军马,半数出击,半数防守。朕亲率铁甲军前去支援三殿下!”卫夺一边传令,一边向城下走去。

“陛下且慢!”一旁闪出一人拦住卫夺的路,卫夺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军机参谋杨陵,杨陵是跟随卫夺在青杨起兵的老臣,为人十分谨慎,他拦住卫夺,“陛下,不可冲动,这闪族大军突然撤离,有些蹊跷,恐有埋伏。陛下乃是我升龙命脉,不可轻动呀!”

如果是在平时,卫夺一定会听取杨陵的意见,但是此刻卫夺心系爱子,又如何听得进去,他不悦地一皱眉,说道:“杨军师有些过虑了,此次闪族退兵,必是由于粮草不足,说他一定会有强力的后军阻拦,朕相信,但是如果说埋伏,军师未免有些高看仉督翔翔了(仉督翔翔是闪族三军统帅)!”说着,举步又要前行。

杨陵再次将卫夺拦住,“陛下,闪族狡诈,而且凶悍无比,陛下如果执意要去,还是等候兵马点齐,率大军前往,但是千万不要轻进呀!”他苦谏道。

“杨陵住口,你怎能乱我军心。闪族虽然凶悍,难道我的铁甲军就是纸糊的?等到三军点齐,我儿早已魂飞;我卫夺自十五岁加入军队,征战沙场三十余年,有什么时候怕过?”卫夺被杨陵的多次阻拦惹得火气大盛,他厉声叱道:“朕虽已四十,但是还能日食斗米,双臂能挽强弓,手中叱雷枪还可以在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区区闪族,就让我退却!杨陵,如果不是念在你是老臣,朕必将格杀你在这城楼之上!你不必多说,着你亲率兵马守护济州,朕自领兵追敌!”说完大步走下城楼。

身后,杨陵张了几次口,但是却没有再出声,他知道卫夺已经下定决心了……

卫夺率领铁甲军向闪族大军撤离的方向追击而去,远远的,他就听见阵阵的厮杀声,想来是卫信正在和敌军厮杀,他心中着急,一催胯下乌骓,领军冲去……

远远的,卫夺就看见卫信率领的铁甲骑兵被分割成几块,被闪族的骑兵围困,卫信的大旗在乱军中依然飘扬,看来卫信还没有事,卫夺心中一阵安定。他一声历啸,苍劲啸声划破天际,将厮杀声掩盖,他催动乌骓,向卫信的大旗所在杀去,手中叱雷枪化作空中闪电,带着庞大的劲气杀向敌军。

叱雷枪带着尖利的怪啸声,空中银蛇乱舞,劲气纵横。卫夺不愧是有升龙双雄之称,只见他大枪舞动,砸,刺,扫,磕,探,在闪族乱军中犹如无人之境,无人能够抵挡他的攻击,在他的身后,涌动着一股黑色的洪流,那就是卫夺的铁甲亲军,瞬间将闪族的阵形冲乱……

卫夺一边冲,一边大声喊道:“信儿莫要慌张,父皇来了!”已经是满身伤痕的铁甲骑兵听到卫夺的声音,不仅精神大振,他们奋勇冲杀,一时间闪族大军竟然有些抵挡不住……

但是卫夺没有听见卫信的回答,他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信儿!”他疯狂地喊道,手中叱雷枪劲气暴涨,出手间丝毫不留余地,卫夺高声喝道:“裂风!”顿时,战场上的空气似乎微微一收,叱雷历啸声戛然而止,疾如狂风的攻击一顿,卫夺的枪势突然变得厚重起来,闪族的骑兵先是感到一阵轻松,接着,空气好像突然凝结起来,厚厚的,如山一般压来,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平地里传来隐隐的雷声,凛冽的寒风好像是被撕裂一般,不再肆虐。接着,好像万斤的火药炸开,雷声大作,劲气化作无数的风刃向外飞射,围着卫夺的六十多个闪族骑兵,同时向后飞起,身上连同胯下的战马都被那风刃切割得遍体鳞伤,他们倒在地上,抽搐着,很快地没有了声响……

卫夺喘息着,这裂风是卫家祖传的绝学风雷三破中的一式,威力宏大,但是却极为耗费内力,饶是卫夺功力超绝,也不免有些疲惫。但是卫夺的疲惫感马上消失了,因为他看到了卫信……

卫信挺立在大旗下,他单手执剑,一手扶着大旗,浑身都是血污,但是面色安详,身边倒着无数的尸体……

“信儿!”卫夺大叫。但是卫信没有回声,他依然手扶大旗,威风凛凛地站在山坡之上。卫夺心中的不祥之感更加的强烈,他宛如着了疯魔,催马冲向山坡。闪族骑兵纷纷向两边散去,没有人阻挡他的去路,身后的铁甲亲军和铁甲骑兵已经汇合,八千人跟随着卫夺冲上山坡,将山坡团团围住,抵挡着闪族骑兵潮水般的攻击……

“信儿!”卫夺来到卫信面前他甩身下马,来到卫信的身边,他叫道。

卫信依然没有回答,他圆睁双眼,遥望济州方向,神情平静……

“信儿!”卫夺一把将他的胳膊抓在怀里。卫信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向卫夺的怀中,卫夺连忙将他搂住,这才发现卫信气息全无,早已经身亡多时,只是依靠着一股刚烈之气,守护着大旗不倒……

“信儿!”卫夺感到心如刀绞,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从卫信呀呀学语,到征战沙场,卫夺一生中最为看好的两个儿子,卫恒疯癫,而今卫信身亡,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怎能不伤心。

“啊……”卫夺仰天长啸,似乎要将自己心中的悲痛倾诉,啸声是那样的凄惨悲凉,连正在拼杀的将士们都感到了一丝的悲意,卫夺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卫夺!昔日你杀我父,可知我心中的悲痛?”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卫夺向外看去,不知何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了无数的闪族骑兵,他们将山坡团团围住,疯狂地攻击着,卫夺的铁甲军已经是死伤无数了……

一个身穿白衣,满头白发,脸上覆着面具,周身散发着一种浓烈的阴邪之气的人站在闪族大军的身后,他的身后还跟着六个同样打扮的人,他们站在万军当中,没有人敢在他们身边三丈的范围站立,空气好像已经凝结在一起……

七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身外的厮杀与他们无关,他们远远地看着卫夺,虽然距离遥远,而且还隔着千军万马,卫夺感到一股宛若有形的冰冷杀机向自己刺来,他感到浑身一阵冰凉……

遥望着那七个诡异的白衣人,卫夺心中有些心悸,这是一些什么人?竟然如此邪异?同时作为一军统帅,卫夺又十分地佩服这些人,看来今天的一切,都是这几个人一手策划,恐怕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是被对方计算在内,对于如此缜密的心思,卫夺有些心惊:没有想到这闪族部落,竟然有如此的人物,恐怕在闪族历史上,也只有天岚帝国的开国国君司马啸天可以媲美……

卫夺就是这样与那七人相隔对峙着,身边万军厮杀,都已经听不到了。卫夺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是深陷重围,恐怕很难有机会逃出,而且身为军人的尊严,也不允许他退缩,一时间,他恢复了冷静,丧子之痛此时只能够抛在脑后,此刻,他要为自己的生命而战,为自己的尊严而战!

……

此刻升龙的铁甲军已经被闪族铁骑包围,只见闪族大军军容整齐,相互之间配合默契,虽然没有人指挥,但是却井然有序,没有丝毫的散乱,只在瞬间,就将铁甲军的阵形割裂,一块一块地吞食,虽然铁甲军是升龙帝国最为强悍的兵马,但是被对手数倍的人马的狂野攻击下,也无法抵挡下去……

“卫夺果然是一代名将,如此时候,竟然能够保持平静,实在是令人佩服,单看你一手训练出来的铁甲军,就知道你费了不少的心血,可惜……”白衣人冷笑道:“嘿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用你的人头来祭奠家父在天之灵!”声音阴柔诡异,但是在万军厮杀中却清晰可闻。

卫夺没有半点的波动,他冷冷地说道:“朕不管你是谁,而且像你这样藏头遮脸的人,朕也实在没有兴趣知道你是谁?朕就在这里,如果有本事就来取走朕的性命,不要废话。你杀了朕的皇儿,只要朕今日不死,不论你到天涯海角,朕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白衣人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哀,“你死了儿子,是如此的伤心,可是你可知我父亲死在你手,母亲被你们升龙的烂狗奸杀,我自幼流落市井,受尽欺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将你碎尸万段!”“你口口声声说……你父是被朕……所杀,可是……朕却不知道你父到底何人?可敢说出你父的名字,让……朕也能明白!”卫夺说话间有些喘息,他感到体内气血一阵翻动,刚才的拼杀让他的真气消耗不少,此刻又相隔如此的距离说话,而且还要压住万军厮杀的声音,虽然只是简单地说话,但是却是一种变相的内力比试。卫夺更加的心惊,这个白衣人的功力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就是在平时,恐怕要击败他,也要费些功夫,如今自己真气消耗过大,而起他还有六人相帮,恐怕自己真的是要丧命此地了!

“卫夺,在你死前,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哈哈哈!”说完,白衣人身体腾空而起,好似天空中飘动的白云一般,丝毫不着半点的痕迹,向卫夺扑去,速度看似很慢,但是转眼间就已经扑到了卫夺的面前,就在他身形方动,和他一起的六个白衣人好似与他是一体的一般,也随着飘然向卫夺扑去,卫夺只觉一种莫名的阴毒诡异的强大劲力向自己扑来,自己的气机完全凝滞……

……

一彪人马呼啸而来,杨陵率领着大军飞驰,他心中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于是不停地催打着胯下的坐骑,战马受痛,拼命地奔跑着,将地面的雪花溅起……

……

只有遍地的尸体,受伤的战士在地上挣扎,呻吟;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孤独地徘徊着,并且对着天空悲痛地嘶鸣着……

卫夺站立在山坡之上,旁边躺着他心爱的儿子,卫信!卫夺面色如常,脸上带着微笑,浑身不见半点的血迹,他只是遥望着远方,那方向,正是风城的方向,此刻他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圣上!”杨陵走上前去喊道。

卫夺没有回应,依然站在那里,遥望远方……

“圣上!”杨陵声音颤抖,四肢也禁不住地抖动起来。他轻轻地触摸一下卫夺的身体,触手处冰凉,卫夺早已经气绝多时,“圣上!”杨陵悲呼一声,扑通跪倒在地,眼泪瞬间地滑落……

炎黄历二一四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升龙帝国太祖卫夺,济州城外中伏,血战而亡,三子卫信同时阵亡,所带一万五千名士兵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逃脱。这一年,升龙城下了好大的一场雪……

看着殿外被银装素裹的宫殿,张敏阴沉着脸,站在廊檐下,此刻她的心情极为沉重。卫夺归天的噩耗传来,整个升龙帝国都沉浸在一片风雨飘摇中,所有的人都在推测到底这个帝国还能够支持多久,百姓则是在思索究竟他们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

卫夺在世时曾经立长子卫宏为太子,可是卫宏生性温软,性格有些懦弱,丝毫没有父风,而且执掌太子之位十一年,表现平平,没有什么抢眼的政绩,这让朝中众臣无法信服。之所以至今能够在这太子之位上,一来是其母张敏雄才大略,铁腕总揽朝政,二来则是由于卫夺在世,无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可是如今卫夺归天,升龙帝国究竟要向什么方向发展?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首先,就是如何能够平息众人的不服。目前朝中的大臣,大多是与卫夺一起打天下的人,个个都是能征惯战的猛将和足智多谋的策士,他们居功自傲,除了卫夺,谁也没有放在他们眼里,更不要说以卫宏懦弱的性格去统领他们。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是手握兵权,而且家中放有免死铁券,如果他们要造反,那么升龙帝国必将陷入四分五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