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真假单身族(2)

2017-03-10 14:42:36 发布 | 3011字

秋波与佳颜一直在公园里走着,走了许多圈了,仿佛不敢停下来,一旦歇下来,心事就要拥上来。

“我走不动了。”佳颜说。

“再陪我走走吧。”秋波央求。

又走了一段路,佳颜告急: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跳啊跳啊,我真的走不动了。”

两人坐在了路灯下,秋波才窃窃地说了自己的心事。

佳颜说:“你是对的,你当然应该问清楚啊!你早就该问清楚了。”

秋波忧伤地说:“我突然感觉他应该也不会是单身的,但是,他也不象有家庭的。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很奇怪。你同他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他很年轻,但很有沧桑感,同时他又很包容。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很合适,浪子,他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同类。”

你自欺欺人,为什么总是溺死在同一条河里?武侠奇书神雕侠侣中,梅超风管陈玄风叫“野汉子”,“陈管梅叫”“贼婆娘”,在秋波看来,这是世间最美妙的称呼,秋波每看到这段文字都激动不已。她甚至想,如果和大可不能结婚,她也愿意和他维系这种关系。爱情,是至高无上不可再来的。她又去一厢情愿地想象爱情!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爱情。在爱情面前,她又要愚昧了。

佳颜出主意:“不管怎么样,只要他没有结婚,你就要试着改变他,要他对你倾情投入。最后变成你手里的泥巴,捏成什么形状都可以。”

秋波不能同意,爱情的目的是要让对方快乐,而不是试图让对方使自己快乐。

佳颜说:“爱情是双方共同的愉悦,我不相信,如果仅仅是他快乐,你的快乐会持续多久。我们都是凡夫俗子,都会对对方有要求。我不相信男女之间存在没有条件的爱情。”

秋波认为:“知道有了要求,爱情就会结束,我只缺爱情,我只要爱情。”

佳颜对秋波的走火入魔有些傻眼。她没有想到,秋波这一次的伤害已经有些深了。

转眼又到了周末聚会,三个人在路上就一直议论着:也许大可是因为感情受过伤,才在回避着秋波?

佳颜不这么认为:“感情受过伤就是撒谎的理由吗?男人的自愈能力是最强的,他们最善于忘记。”

可可猜测:“那他是有遗传病?或是另有女人?还是双性恋?林姗,你怎么不说话?”

林姗说:“你们把各种结果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佳颜叮嘱:“等下见了秋波,勿必装得没事一般,可别把我这大嘴巴泄露了。”

门铃响,衣冠楚楚的绅士林禹雁笑盈盈地开门。三个人不禁愣住:

“我们没有走错吧?“

秋波出现在林禹雁身后:“介绍一下,林禹雁。”

可可低声道:“天哪,你也太神速了吧?”

秋波不以为然地:“我好不容易才跟上了别人的速度。”

林禹雁趁秋波和大可感情出现危机,便趁虚而入。佳颜低声对秋波:

“你随便拣的一个替补竟然比精心挑选的还要好。”

秋波苦笑:“你就安慰我吧。”

谈恋爱也如谈生意,有时候得谈许多回才能有结果。林姗再次与甘时雨交往,甘时雨送她回家:

“过几天我来看你。”

每次与甘时雨分手时,林姗都感觉对方的吻就象鸟匆匆在她脸上一啄,非常仓促,草草了事,又似乎在躲避着什么,这让林姗有更多的不满足。

林姗手抚向被甘时雨亲吻过的部位,她觉得他的匆匆,仿佛预示着他在逃避,在急于奔向下一个目的。总之,象是在偷情,而不是在恋爱。

林姗突然想到了秋波和大可的状况,她猜想甘时雨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这个念头一旦上来,就挥之不去,林姗伸手拦了台的士准备杀回甘时雨家。

门一开,林姗就闯了进来。甘时雨见到她,吃了一惊:

“出什么事了?”

甘时雨赶紧将一些东西藏起来什么,林姗看到他表情紧张,起了疑心,转到他身后,看到他两手空空,两根手指却神经质地竖了起来,她惊讶道:

“你在干什么?”

甘时雨掩饰:“没什么。”

林姗看着他的手指,甘时雨连忙解释:

“哦,哦,可能是我工作太紧张了。这几天我工作进入了状态,有点书呆子气。”

林姗感觉甘时雨的家里一定有鬼,她悄悄地走向一间房间。她轻轻地推开门,四下里张望着。

林姗推开了另一间房门,她拿起一些小玩意仔细地端祥。

甘时雨出现在她身后:“这是我的卧室,你要找什么?”

林姗觉得自己很恶俗,她已经在做恶俗的事情,在撒恶俗的谎了。

顶上的一块水泥板突然间落了下来,林姗一惊,忘记了跑。甘时雨上前,拉开了她,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尘灰散落,林姗抬起头来,地上已经被砸得一塌糊涂,两人吃惊不小。

甘时雨长吁口气:“你来得正是时候。如果你不来,我就睡觉了,那我一定就被砸成肉饼了。”

林姗顺着他的话说:“是的,我……我突然间不安,我正纳闷怎么会这样,原来是我有预感……”

林姗进一步地恶俗。

这个夜里,甘时雨再次送林姗回家,林姗进屋的时候,甘时雨叫道:

“等等!”

林姗默契地闭着眼睛等待着甘时雨草草啄她一下,不料甘时雨动情地将她揽入怀抱。林姗抬头,遇到了甘时雨温柔的目光。

那是只有爱人才会有的目光。林姗不能不感动。也许,如果她刚才不是闯到他家里去,他们已经阴阳相隔了。如果那样,她会后悔吗?他们的爱情在这濒临生死的瞬间开始了升腾。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她觉得自己必须以真诚的态度去面:

“我必须说实话,其实我是……”

秋波和林禹雁一齐出席一个舞会,林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位长腿美女,表现得神不在焉。秋波将手放在了他的眼前,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秋波语重心长:“你是不是很遗憾?”

林禹雁装糊涂:“你说什么?”

“我遗憾我的腿长得不够长。如果有来世,我恨不能变成一只长腿的马,跑到你的面前。”

林禹雁还在装糊涂:“你说什么?”

他喜欢长腿女人,秋波也喜欢。

林禹雁温声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单身吗?你实在是太聪明了。你不应该这么明察秋毫。”

秋波是因为单身,才没有变傻。她在城外,冷眼看着他们。

其实,秋波很遗憾自己的腿不够修长,并时时为此感到自卑。一天,秋波在翻着林禹雁的相册,无意中看到了他以前的女朋友,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这几个女朋友无一例外地长着瓜子脸和细长的腿。她了解到了他的审美取向,原来,他是这么苛刻的一个家伙。

林禹雁走了过来:“在看什么?”

秋波赶紧合上了影集。林禹雁严肃地:

“秋波,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可又怕你伤心,不告诉你,也怕你伤心。”

秋波预感到什么。她感觉他们之间缘份要断了,她赶紧提前说:

“一个人无法改变他的胃口。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咱们可以分手。”

幸好,她本来也就不是那么爱他,也不打算那么爱他。她是把当作疗伤的药跟他接触的。

林禹雁痛心地:“不,完全不是因为你,而是我,我不能再欺骗你了。我……我事先隐埋了我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事情,跟你交往下去,我越来越有负担。”

秋波傻眼了,虽然她不爱他,也不希望他不幸,更何况她现在对他有了欠疚:

“你的病到了什么程度?”

“吃饭,睡觉,走路,聊天时,随时有可能过去,过去了,就是抢救也回不来了。”

秋波突然间泪水盈盈。现在来临的爱绝对是痛苦,而不是烦恼,是痛苦就应该勇敢地去承担。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秋波汗淋淋地从恶梦中惊醒,她考虑来考虑去,决定趁感情不够深厚时与林禹雁分手。这时候,她接到了林禹雁的电话:

“我不太敢睡。我怕我的睡眠中不知不觉地死去。”

秋波想到,如果跟他结婚后,夜夜都如此煎熬,便忍不住崩溃。秋波哭起来,林禹雁猜到了:

“你在为我痛苦?”

秋波很鄙视自己:“对不起,我之所以提出分手,是因为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秋波,如果你不提分手,我也会提的。我不怪你。”

秋波觉得自己对爱的态度不真诚。也许,她应该毫无惧畏地接受你,可是她做不到。

林禹雁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不会忘记你的。”

秋波痛苦。因为有爱,无法回避的人间痛苦开始袭击了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