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明飞行物(3)

2017-03-10 14:06:12 发布 | 2692字

见到好朋友,可可便一连声地抱怨道:

“一个男人,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我还没开始惯他呢,以后更不知道什么样子了?”

三个女友们对于她这位小男友都有些兴灾乐祸,一齐凑过了肩膀:

“让你靠。靠啊。”

可可嘟着嘴认真地说:

“我跟你们说真的呢。他连肩膀都不肯让我靠一下,以后别的事情,我怎么能够依赖他呢?”

秋波说:“我发现你好古典哪。时代早变了,现在是男人来依赖女人,尤其男人找比自己大的女人,就是为了找到一份爱与呵护。如果想要结婚,就要满足他们这份渴望。”

佳颜也凑过来说:“也许他要的是个母亲.,或者是个姐姐,这都无可厚菲,爱情就是打着爱的名义索取。关键在于你愿意不愿意接受这种情感。”

林姗也附和道:“如果你要的是爱情,通常总是要先付出。”

可可很苦恼:“可我也不能任由他对我撒娇啊。”

秋波不解地看着可可:“我很纳闷,有些问题,你们怎么解决呢?比如说,你总不能坐在比你小六岁的男人的腿上吧?”

林姗接过话茬:“还有,你好意思对他撒娇吗?”

佳颜打趣道:“看来,你只能做个可敬但不可爱的妻子喽。”

可可被说得越来越困惑:“我没有选择了吗?”

三人一齐摇头:“没有!”

与年轻人谈恋爱的好处是他们通常不记仇,这一点,让可可觉得自己也尚是年轻人。这天,她主动去找严新,还没进门,就被一双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严新的声音:

“妈咪!”

可可以为他在叫自己“猫咪”,这倒是个不错的称呼。不料他又说道:

“妈咪,你喝什么?”

可可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叫我什么?”

“妈咪啊!”

可可一震。问题严重,她的身份又开始变化: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这是我们之间的昵称。”

“我不能容忍这个称呼。”

“我觉得挺好的啊。很多老夫老妻都这样叫的。”

“可我们不是老夫老妻。”可可想说,就是老夫老妻的时候,我也希望我们是新夫新妻的感觉!

“再说,我这样叫你的时候好象回到了童年期。”

可可想了想,镇定地回敬他道:“是的,爹嗲。”

严新听到后大吃一惊。可可再回过头来时,严新已经没有了影子。

严新不能够接受这种平等的关系。也许他压根就不想平等。

几天后,严新再次出现在可可下班的路上。可可看着严新,严新只是嚼着口香糖,嚼得可可腮帮子也痒痒的。

可可走近他:“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我说,我说。我想了想,觉得我错了,我太不解风情了。你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是我的荣幸。”

可可如愿以偿,严新又提出了要求:

“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你说吧。”

严新欲言又止:

“还是我回头打电话给你说吧。”

不等可可说话,严新已经已经跑了。

当天晚上,严新给可可打来电话:

“这些天我心情很脆弱,我以前做的是一份高薪工作,我不想要那么大压力就辞了职,现在再去找,连连碰壁,这个社会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人在脆弱的时候,潜意识地会逃避。好在我已经意识到了。前些日子,我实在是太软弱了,太不敢面对现实了。”

严新的理性让可可倍感欣慰。接下来,严新带来了一项令可可瞠目结舌的决定:

“我仔细想了想,最好的办法是回大学深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供我到硕士毕业,最好能出国读书,等我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再与你一起分担生活的重担。”

可可觉得自己瘦弱的肩膀支撑不了这么艰巨的任务。

严新在电话继续说:“你不必这么快答应我,你可以考虑考虑再说。”

可可脸色大变:

“等等,我现在就答复你。看来,你真把我当成妈了。可就算我是你妈,你这么大了,我也管不到你了。”

在寻爱的道路上,可可第一次夺路而逃。

拒绝了严新之后,可可痛苦难当之下变成了怨妇:

“我真命苦,我真命苦,我真命苦!”

佳颜不耐烦地说:“你唠叨一个晚上了,你够没够!你再唠叨,就要付我们精神损失费!”

可可被她一说,耷拉着脑袋,无动静。佳颜碰了碰她:

“哎,还活着吗?”

可可有气无力地:“你们说啊,我到底做得对不对?”

秋波一边看电视一边答道:“你觉得对就对了。”

“可我又失去了一次结婚的机会。”

秋波似是安慰似是自语:

“好在结婚的机会你只需要一次。再说,你失去了结婚的机会,你还有你的幸福啊。我窃以为,人的幸福感不是结婚或不结婚能够界定的,而是一个年龄段所决定的。20多岁,拥有所有的激情和快乐。30岁,可能是孤寂和忙碌工作的开始。”

林姗说:“无论如何,30岁以后再谈恋爱,是有点儿吃力。”

可可感慨道:“我感觉自己没戏了。有时候我一觉醒来,感觉做梦一样,怎么我就突然这么大了呢?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我仿佛感到自己不再会老了,因我的心理还没有做好准备继续老去。我无法想象有谁会爱我饱经沧桑的脸,那都是书里写的,现实生活里几乎不会发生。”

三个女友被她说得阵阵发寒。

佳颜打破短暂的寂静:“虽然我们的年龄已经不再畅销,但我们可以常销啊。品牌都是常销,除此之外,自我推销地直销,托别人介绍叫作传销,我们一样可以拥有精彩的生活。”

这时候,可可接到了严新的电话:

“我的请求你再考虑一下。我觉得也不是什么离谱的要求,两个人不可以分得太清,你投资几年就会得到后半生的回报。我自认为除了是个不错的男人。你在有限的选择范围之内遇到我,应该珍惜才对。我劝你不要错过机会了。”

可可求助地看看女友们,大家都不说话。他的逼迫只能使可可迅速下决心:

“我还是等你成长以后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可可叹口气:

“你们听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目前面临的问题:良好的自我感觉,在别人眼中,也许我们是可怜虫。他要我帮助,还像是施舍我的样子。”

佳颜拍拍可可的肩膀:“我对自己的评价来源于我对自己清醒的认识。这种连自己都无法养活的男人,你何必去理他!”

可可仍然有些沮丧:“如果你想结婚,总不能虚拟出一堆男人。你必须面对现在的男人群体,他们就是那样看待你的。”

虽然表面上佳颜这样说,她却不无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再畅销。

几天后,鬼使神差,林姗居然接到了白先生的电话。她推辞不掉,只好准备了一番推辞好去赴约。

白先生从林姗眼前过,林姗竟然没有认出来。

林姗明白了之所以没有认出他的原因,白先生的萧萧白发已经变黑了,一下子由老年跳到了中年:

“嗨!白先生啊。你变化真大。”

“奇迹,我的头发居然变黑了!是自己变黑的,绝不是染的!”

林姗忍着不让自己发笑。看到白先生身边有位与她年纪不相上下的女友,紧紧地搀扶着他,仿佛生怕被别的女人抢走似的。

“这是我的女朋友,小猫咪。”

女友懒懒地向林姗打了个招呼。白先生肉麻地照顾着小女友,设想林姗在暗中嫉妒和后悔着。

不料,吃饭的一个东西一不留心地掉到了盘子里。是一颗假牙,白先生这时候绝不会说,他返老还童到假牙也会变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