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局长惨遭诬陷(二)

2016-07-12 17:42:42 发布 | 3403字

王义正低着头,不停地抽着闷烟。叶清萍小声地问:“局长,我们能否想办法救一下林周,他如今被关在机密监狱里,肯定受了不少的罪。”平日里林周一向对叶清萍关爱有加,呵护备至。叶清萍也一直在心里把他当作自己的大哥。如今林周深陷牢狱,她自然是万分着急。

“我现在要是有这个权力,肯定会把他放出来。”王义正叹了口气说,“我实在不明白张千桥他把林周囚禁起来到底有何目的。”

听王义正这么一说,叶清萍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她突然想起,昨晚黑衣人告诉自己:要在今天带王义正去亭云路一趟。可是自己却想不出让他去的借口。她顿时急得心如焚火,不知所措。

王义正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便问她怎么了,叶清萍灵机一动,说:“局长,我北京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亭云路有一家新开的时装店,里面有很多雅致的衣服,您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反正现在又没事,出去散散心或许好一点。”

王义正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欣然应允。

两人驱车来到了亭云路。王义正把车停在一个酒店旁边,便和叶清萍一起在街上闲逛起来。亭云路虽离市中心比较远,但这里奇货颇多,吸引了不少人。平时这里人潮涌动,甚是热闹。可是最近两年不知何种原因,这条街渐渐寂落下来。

叶清萍边走边看,她明明记得黑衣人曾告诉自己,只要到这条街上来,就会有意外的收获。可是转悠了老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这里除了店铺和行人,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有。

两人就这样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依然一无所获。王义正问叶清萍:“怎么还没找到你说的那家店?”叶清萍支支吾吾地说:“快了,快了,马上就要到了。”

两人突然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干什么。叶清萍心下好奇,便走过去想看个究竟。只见人群中间摆了个桌案,桌前坐了个青年人,大约二十几岁的样子,看起来很年轻,身着一身道士袍,印有太极,八卦等图案文字。桌子旁边竖了一面红布,上书“周易,算卦,占卜”几个字样。

此时这年轻人正在给一个老大爷看手相。他指着老大爷的手纹,说:“你儿子去年曾有一次车祸,不过伤得不是很严重。从你的手相和面相来看,你儿子如今占了一个坤卦的卦位,他在西南方做生意,生意还不错,只不过要提防小人之心……。”

给老大爷算完,老大爷一边啧啧称叹,算得奇准,一边拿出百元大钞酬谢。年轻人却拒绝了酬谢,说:“人自立于世,莫过于安详,幸福,平淡。我现在衣食无忧。所以老大爷,您把钱收好,我是不会要的。”

叶清萍看他算得如此之准,而且人品又好,于是也想问上几个问题。王义正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说:“不要胡闹,不要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你可千万别给我们这一行抹黑。”

叶清萍同样小声地回答:“局长,周易好歹也是几千年的传统文化,它有精华,也有糟粕。您不是时常教导我们,凡事不可一棍子打死的嘛!”王义正无奈地摇了摇头。

叶清萍使劲往里挤了挤,大声说:“喂,算命先生,给我来一卦,我看你算命挺准的。”叶清萍向来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她这么大声一嚷嚷,立刻招来不少目光,羞得她满脸通红。

那年轻人淡淡一笑,说:“姑娘,您刚才好像说错了一个地方。”

“说错了个地方?我不就是说你算命很准吗?哪里说错了?”叶清萍疑惑地问。

年轻人一边笑一边摇头:“你刚才说‘我算命很准’,这句话错了。我的确是在这里给人算一些东西,可是我只给人算卦,从来不给人算命。卦象是可以算的,而人的命运是自己掌握的。如果人的命可以算,那我们什么事情也不用努力去做了。你说我说得对吗?”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轻笑,叶清萍也羞红了脸。她急着想给自己挣回点面子,于是问道:“既然你这么说,那说说看,我今天上午都干什么了?”

那年轻人开始看她的面相。他木呆呆地盯着叶清萍的脸,这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姑娘,你的面部准头这个部位,略为青暗,而且准头上方亘了三条艮线,这在麻衣神相上叫做三禁纹,这说明,今天早上有个级别比你高的人,很凶地和你吵了一架,但是很快又和好了,你们俩人相互谈了很长时间,用麻衣神相的古文原话,就是‘咎以纷起,迈围化之。利诚互见,以坦御之。’姑娘,你说我算得准吗?”

叶清萍一听,立刻惊得张大了嘴巴。她本想试探一下这个青年人的能耐,没想到算得如此精准。周易的博大精深,可见一斑。

叶清萍问:“既然你对我以前事情算得那么准,那你能否对以后的事情给我测算一下?”

那年轻人轻声一笑,说:“祖师鬼谷子可知周天之事,青鸟子可知周天之物。我虽资历不及先人,但是姑娘只要不问有关情的事情,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叶清萍一听,大喜过望,心想这下林周可有救了,只要让这年轻人算一下,不就知道如何解救了吗?王义正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需要从长计议。他上前一步,俯下身,沉声对青年人说:“这位先生,我们确实遇到了些麻烦,甚至说是危难,你能否指点一下其中的迷津?”王义正虽然对这些江湖术士一向深恶痛绝,可是形势危急,再加上刚才看那年轻人也确实有两下子,只好向他求救。

年轻人淡淡一笑,说:“不知阁下想知道些什么?”

王义正看到周围人多眼杂,怕泄露一些秘事,于是低声说道:“我问的事情牵扯的方面比较重大,我们能不能单独找个地方谈一下?”

年轻人爽朗地笑了几声,然后拿出一炷香,点燃,并且略微大声地说:“无欲无测无事者远离,意坚众诚者近以。”

他说完这句话,又取出四炷香,点燃后插在了桌子四个不同的方向上。

王义正和叶清萍立刻感到头昏脑涨,很想向后退去。可一想还有事情要问,便咬牙坚持站在那里。周围本来围了一些想要问卦以及看热闹的人,他们感到不适后,便立刻四散离去。这样就只剩下了王义正,叶清萍和年轻人这三个人。

大约难受了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浑身舒服起来。王义正迷惑地问:“先生此举何意?”

年轻人笑了笑说:“阁下刚才不是说周围很多人眼杂不好说话吗,现在好了,周围的人走了。”

王义正皱了皱眉,说:“周围的人的确走了,可我们这可是在大路边上。路上行人众多,我们在此议事,必会引起他人注意。”

年轻人笑着摇了摇头,说:“看来阁下是信不过我了?请阁下退出几步再看看,看看你是否能看到些什么。”

王义正疑惑地转身走了几步,待再转回身时,不禁惊得目瞪口呆,他竟然什么也看不到!

王义正往回走了几步,重新回到当时的位置,这才看到叶清萍和那青年人。他说:“这下你可信了吧,外人是看不到我们的。”

王义正敬佩地说:“先生果然高明,但不知先生是怎样做到的?”

年轻人依旧笑了笑,说:“这算不上什么高明不高明,我只不过用西域檀香摆了一个简单的八卦阵,利用八卦之间的相互关系,来转移外界的视线,以此来达到不被外人发现的目的。好了,我现在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等这一炷香烧完,这个阵就自然破解,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占卜问卦。”

王义正沉思了片刻,他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关于林周的事情。他想:眼前这个年轻人,绝非一般之人。而且这年轻人好像早已料到今日这个拜访。如果将林周的事情和盘托出,而他万一再和张千桥一样,早已被敌方收买,那样只会铸成大错,而且会害了林周。如果不说得详细一些,这个年轻人又无法精确测算。王义正一下子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眼看檀香已烧了将近一半,叶清萍焦急地说:“局长,您倒是说呀,檀香都快要烧完了!”

王义正下定决心赌一把:“我的一个下属,不知为何原因,可能是得罪了别人,然后被人诬陷了。您看有何办法可以解救?”王义正故意说得简单含糊。如果他测不出,可以再精确地说一些信息。

那年轻人从道袍的长袖里摸出两枚铜钱,放在手里,摇了摇,然后猛地掷到桌子上。青年人望着桌子上的铜钱,沉思了片刻。随后,他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写了点东西,叶清萍和王义正站在一边,仔细看着,大气也不敢喘。

年轻人把写好的一张纸条递给王义正:“上面写的是你要测问的事情,因为你把事情叙述得比较含糊,所以我也只是大体上给你测算了一下。一定要记得,今晚不可以随便在外住宿,否则必有事端发生。”

叶清萍开玩笑地说:“不会吧,哪有那么夸张。我们平时经常在外面办事,不论是风餐露宿还是借他住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年轻人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人的面相当中,男的印堂泛黑,似有人命之灾。女的郊林部位暗涩,必有牵连之苦。你们两人还是好自为之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年轻人说完之后,便起身走了。王义正在后面喊道:“先生请留下姓名,日后好登门道谢。”

“徐家列祖辉相映,自有清风流水来。在下鬼谷派徐清风。”青年人头也不回地说,“还请两位务必牢记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