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艺会完结

2012-11-21 12:05:15 发布 | 4351字

严非尘抱了琴和芙蝶进了船舱,船舱好似一个小型的客厅,正方一个茶几为主座,傅钰端坐于茶几前,傅问坐在左边的茶几前,傅钰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礼貌性的浅笑,向傅问旁的茶几一指

说到“请坐。”并没介意芙蝶的身份。严非尘将琴放在了茶几上,拱手一拜,芙蝶福一副身“参见将军。”

“不必多礼,坐吧。”

“谢将军。”严非尘便和芙蝶入坐。和傅问打了个招呼。

“堂弟一直向我说起公子,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

“不敢当,一直久仰将军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傅问与两人都熟,就调笑道“二位不用见面就相互吹捧,倒显得生疏了。”。

忽然船晃了一下,严非尘知道到岸了,但见傅钰并没有送客的打算,他眼睛又时不时瞟过紫祥,严非尘明白他不是发现那天的后宫的事找他算账,而应是和这琴有关,心里松了口气,便面带

笑容问“将军唤非尘前来所为何事?”傅钰没想到刚刚还很是疏远的严非尘,忽的变的随意了许多,不过心里也觉得这般随意更适合他,军队的男人们相处本就豪爽率直,回到京城后对着那

些个虚假面孔才不得不戴上个面具行事,傅钰到喜欢这种直爽点性子的,于是也不拐弯抹角“实不相瞒,在下是想劝公子转让这紫祥。”

“将军这紫祥是芙蝶姑娘所得,非尘不能做主。”

原本以为芙蝶是严非尘所外养的,没想到他如此尊重一个青楼女子的意思,虽然是从小就生活在男权的社会里,但他对洛井这种做法到有些敬佩。便向芙蝶说道”芙蝶姑娘可否割爱?”是询

问,严非尘心下对傅钰又多了丝好感。

芙蝶显然对严非尘和傅钰的做法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回神,望了一眼紫祥,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终是变成了决然“将军,没有严公子,小女子是赢不来这古琴的。这古琴任凭严公子处置。”

严非尘听到这话有些震惊,望向芙蝶,见她并无任何留恋,于是很是认真的问了句“当真放的下?”

“是,早已过去,必须放下。”

严非尘心下一番思量,遂对芙蝶笑笑“将军,既是如此,将军可否将美人香买下赠与芙蝶。也好让她有所依靠。”

买下美人香换这琴实在很是划得来,傅也钰没想到严非尘能帮芙蝶考虑的如此周详,难道他对芙蝶用情如此之深?那又为何不把芙蝶娶进门?他不像会顾及芙蝶身份的人啊。

“非尘,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用情如此之深。”

严非尘差点将茶给吐出来。尴尬低咳一声“非尘年纪尚幼,对男女情事并无多大兴趣,只是怜芙蝶姑娘的才艺了得却得如此境遇,不过是将芙蝶姑娘引为知己罢了,傅兄想多了。”

傅问见严非尘神色坦荡,有些尴尬的低咳了下。傅钰却是细细的打量了下严非尘,只见他身材瘦小也不高,脸上还有少年的青涩,这样一看还真是年轻的,可他的行事姿态却常常让人忽略他

的年龄。脸上不觉得换上了真诚的笑容“便允非尘所言。”

严非尘将紫祥留给了傅钰,领着芙蝶告辞。

傅钰沉声问了句“墨白,这个严非尘是何人?”

“季州人氏,是季州严家庄的少庄主,自幼身子弱随一江湖郎中在山中修养,一年前归家。”傅问将自己这几日查到的一一说了出来,自幼与傅钰亲厚,对他很是信任。

“这个人是个栋梁之才,只是不容易被掌握之人,此人若为敌必诛之。”语气坚定,不知是告诫傅问还是自己,亦或者是二者都有。

傅问并未接话,不知是同意还是反对,但他明白自己是永远做不了傅钰那般心狠手辣。

严非尘和芙蝶出了傅钰的船,就见到了王浅和巫卓木,巫卓木见到严非尘很是激动“非尘没想到你琴弹得那么好,你教教我吧!”目光灼灼的望着严非尘,严非尘抚额,无奈的笑笑。王浅比

起巫卓木就冷静多了“卓木,这非一日就可习得的,这些日子我们还要备考,非尘怕是没时间。”巫卓木顿时泄了气,王浅笑着摇了摇头,又真诚对芙蝶说了句“芙蝶姑娘真是叫王浅大开了

眼界。”

“公子过奖了。”芙蝶礼貌一礼,王浅恍惚片刻,然后低咳一声,转眸望向严非尘“非尘兄弟今日叫王浅很是佩服。”

“王兄过谦了,非尘不过是投机罢了。”严非尘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真诚的自我检讨。

巫卓木刚要接话,便被一温和清亮的声音打断“有自知之明就好。”严非尘看杜若一身银衣,步态优雅的走来,思绪有些飘远。。。

第二场医试辩药后

严非尘第一个交了卷跨步走出会场,想找个人领自己出宫,没想到竟无一人肯理他,想想就知道是刘子夕干的好事。于是暗骂了句,阴人!颇有骨气的独自往外走,可他进来时被领着转了好

几转才到的考场,根本不记得路。现在只能凭感觉走了。事实证明,人在探索的道路上会吃亏是必然的。严非尘走着走着就发现一路上竟没人,而边上的植物也是越来越多。心里又将刘括父

子里里外外又咒了遍,忽然感到有人正急速向这边靠近,周围都是花,没办法只能躲树上了,提气一跃便上了树上站定,站的高了,就见一身穿一品降紫武服的人跨步走来,只见那人麦色皮

肤,剑眉微敛,宽而长的眼睛带着不耐,四方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一种无法忽视的霸气,快到树下时便被身后那个身穿广袖锦服,头梳忘仙九寰髻的女子快步从后面抱住。严非尘很是惊讶

,看那个貌美女子应该是后宫妃子,那男子应该是个一品武将!怎么这种事都能让自己碰上。严非尘正在震惊,不料身子忽然被人环住,被这一吓刚要叫,便被一细长大手捂住了嘴,接着耳

边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男声“不要动,小心被发现。”声音温和清亮,怎么有点耳熟?虽好奇声音主人长相,但到底不敢乱动。只得这样被他环着。

还好那个官员被那妃子一抱,虽然僵硬了片刻,眼里划过一丝复杂,但又坚决的将女子的手掰下,说了句“娘娘请自重!”没有回头朝前快步走去。那妃子双眼空洞的望着那背影离去,脸上

早已是泪流不止,站了会便摸了脸转身离去。

这边好不容易人走远了,严非尘便赶快脱身跃下,那人也没阻拦他,和她一起跃下。严非尘看那人面若璞玉,亦是一身降紫官服,不是杜若是谁?严非尘暗叹自己倒霉,尽碰上这种衰事。但

还是恭敬行一礼“拜见大人,草民是进考太医院的医者,刚刚进宫,想出宫走错了方向到了此处。”

杜若看着眼前恭敬的低着头只留了个发髻的少年,沉声道“把头抬起来。”

严非尘微愣片刻后抬首,略带稚气的脸上,一双墨眸半垂,不卑不吭却又不失礼节,杜若打量了片刻后,面上依旧看不出情绪,状似不甚在意“你刚看到了什么?”

“大人看到了什么草民便看到了什么。”严非尘又低了脑袋很是恭敬。

杜若双眸幽深看了会严非尘后问到“你叫什么?”严非尘心里一惊,他看出了什么?强按住心里的困惑答道“草民严非尘。”

杜若底念了一遍“严非尘。”严非尘听着他念这名字时心脏都停在了嗓子眼,两人静立片刻后,杜若淡淡的说了句“你走吧。”转身便要离开。

严非尘连忙唤住他“大人,且慢,草民对宫中不甚熟悉,烦请大人指点下出宫之路。”

杜若停步,并未回头“正好本官也要出宫,一道吧。”

严非尘显然没想到他也要出宫,怔愣了下,杜若并未等他,独自向前走去,严非尘急忙追上,在落杜若三步时放慢步子。走了一会杜若温和清凉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你可知你错在哪?”

“扰了大人,草民有罪。”

严非尘没想到他会忽然停步,险些收步不及撞上,但两人此时还是相距只一步之遥,鼻里涌进淡淡兰香,严非尘有些恍然,只听到杜若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在宫中看到如此秘事,还敢与本

官同行,你不怕本官杀你灭口?”

严非尘回神后退几步依旧恭敬回道“大人不削手染鲜血。”

杜若默然片刻,冷哼一声“这世上不乏自以为是的聪明人,这种人最是可怜,本官最是不削,希望你不是这种人。”接着转身继续前行。放心虽然让你不削我会省心的多,但是我也不会贬低

自己,严非尘腹诽。

“你要出宫太医院没人送你出来?”

“草民交卷的早,太医院的公公们是想等大家都考完再一起送出来吧,我有事不能等便想自己出来。”

“就没人拦着你?”

“草民与刘公子有些过节,正巧刘太医为监考。”严非尘并未直说,他相信,聪明如杜若,他会明白。

果然他并未再说话,走到宫门时,傅问与王浅在等着,见严非尘走来都面露喜色,看到严非尘身边的杜若,齐齐的向他行了一礼,而傅问的那声“舅舅。”登时惊得严非尘和王浅久久为回神

,而杜若只是淡定的应了声,遂离开。直到杜若走远了严非尘才回神对傅问问了句“他是你舅舅,他才24,5吧,比你大不了多少吧!”

“我娘是他的堂姐,舅舅只比我大六岁,但是却已经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了。”话语间毫不掩饰敬佩之情。

严非尘并未接话,而是望着杜若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王浅则怔怔的说了句“他就是第一公子啊,当真是风华绝代啊”。。。。。。

严非尘无奈一叹,看来自己是躲不了他了,坦然笑了笑道“自知比自欺要好许多,太过执着未必是好事。”

许是他说的正是心里不愿碰触的一角,但面上还是极力保持平静道“你看的道是透彻,只是太透彻不过是增添烦恼罢了。”话语间还是带了一丝恼意。

“玉竹哥哥,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一个柔亮的女声响起,转目望去只见一身紫衣的凌风儿小步走来。

杜若看着凌风儿,温柔一笑“风儿,找我有何事?”

凌风儿扫了一眼杜若的周围,看到严非尘和芙蝶目色一冷,更是眼带嫌恶的打量了下芙蝶,再转首面对杜若时已是媚眼带笑。

光是一双眼就已是如此明媚动人,解下面纱该是多么倾国倾城!不过变脸的速度和杜若到有的一拼,哼!不过是蛇鼠一窝,再漂亮有什么用!严非尘心中不快,他看着凌风儿就是不爽。

“玉竹哥哥,车夫说马车坏了,你能送送我吗?”语气越发的柔软。

“好。”

严非尘望着二人离去,再望向王浅和巫卓木“我去送芙蝶姑娘回去,你们先回去吧。”王浅怔怔的望着二人离去。

刚出了门,便见一小厮满脸笑容的过来“请问是严公子吗?”

“是。”

“我家公子问您是否要坐马车,若要,小的便送您。”

“公子?”严非尘想了一番问道“可是傅问公子?”

“正是。”

“那有劳了。”

在睿国,青楼女子的身份很是低下,出门不可自备马车,除非有达官贵人相邀才有坐车的机会。所以傅问备了马车让洛井使用。马车不大,两人相对而坐,芙蝶对严非尘感谢道“多谢严公子

相助,还帮芙蝶脱离了艺伎身份,芙蝶感谢不尽。”双眸清澈真诚,四目相对,严非尘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眼,手挠了挠了脑袋,说道“姑娘言重了,非尘也是带了私心。”

芙蝶望着严非尘有些局促的样子,很是可爱真实,心想,还是个孩子啊!“严公子是真心待芙蝶,将芙蝶当朋友看待,芙蝶心甘情愿相助公子。”脸上满是认真。

严非尘心底一暖,真诚说了句“谢谢。”

芙蝶因他的这一声谢,眼睛有些微红“公子,有事吩咐就是。”

“我想得到一张皇宫的地图。”严非尘压低了声音。

芙蝶一怔,但聪明如她,并未多问只是答应“半个月后,会奉上。”青楼达官贵人最多,从他们口中套出话,只消几个美人几杯美酒即可。

不一会便到了美人阁,严非尘和芙蝶一道下了车,和芙蝶道别后,便大跨步沿着街道走去,他可不想那么快回去受巫卓木的迫害。美人阁,一扇窗户临街而开,一张妖而不媚的脸上挂着浅笑

,望着街上那个白色身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