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倒霉的小猫

2012-08-08 14:36:42 发布 | 3199字

爷爷的生日很好,总是在秋高气爽的八月,那时候节日气氛很浓,因为爷爷的生日过去三日就是中秋。往年没有寿宴的时候,爹爹就会带着一家人到爷爷所住的小村子里去,一直住到中秋节以后。

这次爹爹提前几日将爷爷接回了家。

这样晚饭的餐桌上又多了爷爷这样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我和三个弟弟之间暂时休战,都竭力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爷爷六十岁,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看得出平日里保养得很好。而且,爷爷的眼睛都还是闪亮的,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但是,就凭他教出我爹爹这样的首富来,我就断定,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一定也很犀利!

“这次的寿宴请的人都有谁啊?”爷爷这是开始考验我们了吗?

大娘站在靖海旁边,眼睛闪闪发亮,满是期待靖海的表现。

“回爷爷,这次来的人除了您的指教好友,还有最重要的一位客人,就是太子了。太子一来,说不定会冒出很多额外的客人。多准备了一些席位。另外,又多调来了一些人手加强安全工作,决不让各位客人遇到半点危险。”靖海仍然板着那张面瘫脸,沉静自如的汇报自己的工作。

“嗯!小小年纪如此细心,值得夸奖!”爷爷满意地点头。爹爹也说:“我都忘记了还有安全的问题。也亏着靖海能够想到啊!”

“是啊,是啊!”大娘也在那里微笑地点头。“靖海,你很棒啊!要干还是可以的。”

靖海低着头,我看到他向我这里瞄了一眼,我冲他一笑,他竟然又低下头去。说了句“谢爷爷和爹爹夸奖!”然后又继续吃饭了。

“婼儿……是哪个?”爷爷又问起我来,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过,吃饭前我不是跟靖海他们一起去看过他吗?而且坐中就只有我一个“小女孩”除了我还有谁?

难道爷爷是故意为难我?“婼儿见过爷爷。”按大伯教的,福身礼外加一个媚眼送给这个装糊涂的爷爷。

“不像话!女孩子家的举止哪能这般轻浮?”老爷子突然大发雷霆,把大家包括我在内都吓到了。

“爷爷,婼儿知错了!”我继续给爷爷抛媚眼。他气得干瞪眼,食指直直地指着我:“谁?谁把你管教称这个样子?这是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老爷子息怒!婼儿刚刚回家不久,怕她还不习惯家里的生活,后来因为各种工作疏忽了对婼儿的管教。老爷子千万不要怪罪婼儿,还有相公。”姨娘赶紧冒出来当好人,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爷爷将矛头对准了她。

“那不是婼儿的错,不是半山的错,那就是你的错了?”老爷子的话,让姨娘吓得说不出来话。

但是,还没有完,老爷子立马又开始指责姨娘:“你看看啊,许家的只有你一个女人,你是半山唯一的伴侣,是许家当家的主母,家里万事你说了算。婼儿进了许家,就是你的孩子。如何管教还要半山来教吗?她回到许家的那天,你就应该找个人好好教教婼儿许家的规矩。还有,你看看靖海和梦泽,两个人失去母亲之后就一直保持那个呆呆愣愣的样子,你也是母亲,为什么不能分一点给他们呢?至少让他们像样一点。”

“儿媳知错了。但是他们两个已经有进步了:梦泽吃饭的时候不带书了,靖海这这次也帮了我很大的忙……”姨娘说不下去了,脸色有些发白,爷爷的脸比刚才还要冷峻。

靖海和梦泽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他们什么时候放弃找茬了呢?

“爹,这也不是鸣翠的错。那两个小子我都管不了。要不是他们还有点良心,知道不能让姐姐伤心,恐怕情况还会更严重呢。”爹爹气氛尴尬了下来,生怕姨娘太委屈,赶忙解释。

“这么说还是这个没教养的丫头的功劳啦?”老爷子依旧高傲地看了我一眼,我还真有些后悔吧那只百灵鸟送给他,换来一顿批斗不说,还热的大家不开心:老头子,你太不讨喜了!

梦泽和靖海的脸色更白了,姨娘更加说不出话干脆合上了嘴巴,保持沉默。爹爹如梦方醒道:“大哥说婼儿是咱们家的福星是真的呀!我当他开玩笑呢!”

老爷子这时候才阴转晴,对我说:“这次就算了,之后一定要把规矩好好学学,许家的大小姐一定要有模有样的。听到没有?”

“是,婼儿知道了。爷爷,咱们快点用膳吧,再不吃,饭菜就凉了。”我小心抬头看老爷子的脸色,但我是真的饿了啊!

“好!吃饭吧。”老爷子终于大赦天下了。大娘在我耳边唠叨了两句又跑到儿子身边继续唠叨。

我只是看着爷爷,心里琢磨老爷子刚才那一出是为了什么?

孙女向爷爷撒娇,旁人有没有看到,这又算什么呢?只要他不说谁都不知道。虽然我使了两次眼色,老爷子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但是他却死死咬住,狠狠批评姨娘……无疑这次最惨的不是我而是姨娘,但是姨娘会不会将矛头转向我呢?

应该不会的,我才十岁,平时对她很是恭敬。老爷子看她的眼神始终很不屑,难道是老爷子讨厌她,故意找茬?哦,可怜的姨娘……

老爷子的寿宴如期顺利举行,当真是热闹非凡了。晚间,许家灯火通明,觥筹交错,贺喜之声不绝于耳,老爷子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晚上就是看表演了,皮影戏、木偶戏、再有皇都名角的名段子、看得老爷子有些累了,便要去歇息。这时候老人家都陆续走了,剩下的都是年轻公子哥儿,当然,太子还没有走,否则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赖在这里。

靖海和爹爹就坐在太子旁边陪着。我命人将各种戏曲撤下,换成轻歌曼舞,管弦丝竹。这样年轻人也不会急着走了。他们好像还挺惊喜许家竟然会专门为他们准备节目。

这舞蹈的主角是百花楼的名妓——醉花枝。她身段轻盈柔软,舞步变幻无穷,脸上挂着醉人的娇笑之容。轻而易举地将那群纨绔子弟迷得神魂颠倒。

太子殿下一身黄袍,金冠束着乌黑的发丝,眉间带着春风,嘴唇红丝朱砂,肌肤一般女孩儿一般白皙、娇嫩。但是举止间的气度甚是不凡,英气逼人。周围坐着的官家子弟跟他一比就黯然失色,不愧是人中龙凤。是不是歪着上身跟靖海和爹爹或者其他人说着话……看起来也很享受。

我坐在他们对面的林子里,并不担心他们会看到我,因为醉花枝的舞蹈很吸引人,我都快被迷住了。正当我看的入神的时候,忽然感觉脚边有一个东西在蹭着我的脚脖子,我低头一看:天哪!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眼睛滚圆滚圆的,嘴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我不曾见过它,他却对我如此亲昵,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尝试着伸手将它抱起来,唔,柔顺的毛皮,摸起来那样柔软。我忍不住将它的脑袋凑到脸颊边蹭了蹭,他轻轻“喵呜”地叫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慢慢沉醉在这种一人一猫的世界里。

这个时候,它突然叫了一声,将我引到我所居住的竹轩附近。这里位于整个许家大宅的外缘,很僻静,也很少有人经过。小猫跑几步就会停下来回头确认一下我有没有跟上来。

我就加快脚步追上去,它是要引我去看什么东西。着小东西还挺有灵性的。

终于小猫在一处灌木丛听了下来,灌木丛后面有什么东西,我听到有微弱的呼吸声。我慢慢地转到灌木丛后面,竟然真的有一个人!这人身穿一袭白衣,不过已经破烂不堪还沾上了血迹,看起来跟她年纪差不多大,一张脸被打得红肿不堪,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被欺负了?

“喂!醒醒!醒醒!”我使劲用手拍着这人的脑袋,大概是真的受了很重的伤,所以他根本没有感觉。算了,把他拖回去,帮他上上药算了,实在不见好就把他送到爷爷那里,让他帮忙找个大夫……年纪这般的孩子就出来了?他的家人知道吗?怎么忍心让孩子四处乱跑呢?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拖着这人,那只因我过来的小白猫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好像很关心这个人。

就在我奋力将他拖回自己的屋子之后,如意忽然在外面大叫:“小姐!太子殿下要见你。老爷请你过去!”

什么?太子要见我做什么?是爹爹自己安排的?

“如意,去叫小虎来。我换件衣服马上过去。”我对外面的如意喊话,如意向来什么都不多问,也就乖乖地去叫小虎了。

我飞快地换了件衣服,心里默默念着自己这两天恶补的礼仪规范……没有人教我见了太子怎么办……

“小姐,您找我?”小虎很快就来了。于是,我吩咐道:“我房间里有个人,帮我看看他的伤。然后副歌要什么的。把他安置到你那里休息没问题吧?”

“是!小虎知道了,小姐放心。”小虎还是很可靠的。

“好,稍后我再去看看他,他醒了也不要叫他立即走。”我说完,就带着如意去见太子,大人物的接见还是很有价值的。到时候妓、院开张就可以拿来炫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