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牵手,是会记忆的伤痛

2012-07-18 10:10:02 发布 | 2187字

男生的手永远比女生多半度,这不易觉察的半度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欧阳凌翎

我们牵手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边不舍的云,火烧云的美,真的让人很陶醉。夕阳的光不刺眼,没有炙热的温度,像晨光一样和煦,却比晨光多了一份温柔的凄美。火红的天空,几只晚归的候鸟飞过,传来几声划破宁静的孤鸣。这是千年亘古不变的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低头看着我们手中的十指相拥,我没有想放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如此留恋这双曾经握过无数次的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

“你,这两年过的,好吗?”翎首先打破沉默。

“很好。”我没有情感起伏的回答。

“对不起,以前伤害了你,我……”

“我忘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要这样没有温度的和我讲话。”

“不为什么。”

“难道我已经让你那么讨厌了吗?”

“不,我不讨厌你。只是恨你而已。”

“我,小溪,对不起,我知道我曾经深深的伤害了你。我知道我没资格得到你的原谅,但是,但是我会补偿的,我会好好……”

“不必了。”

我转过身,微风吹过,视线开始出现模糊,我不知道是风迷了我的眼睛还是心中的难过想发泄。抬眼,那是翎满面泪痕的脸,这是多少次在梦中渴望出现的脸,多少日夜一直魂牵梦绕的音容。她双手捂着面啜泣着,那瘦弱的双肩随着哭泣的欺负而不停的有节奏的抖动着。夕阳下,夏日的晚风中,这弱小的身影竟显得如此可怜,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安慰想去保护。我想抬起手擦去她泪痕,可脑海中突然闪过两年前的情景,那个伤心的河畔,那些伤心的画面,还有我不要自尊的哀求,她几乎绝情的话语。我心中闪过一道恨的光芒,然后那些深藏心底的恨意开始慢慢聚集,融入这道光芒,开始壮大,开始无止境的滋长。我用力的甩开原本十指相扣的手。

“好了,你没事了吧。”我冷眼看着她,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我稍稍有些冰冷的脸。她沉默的脸在我视线模糊的微薄光线里看不情表情。像是很深长的对视,这一个对视,像是一整个世纪般长短的慢镜。

“你,为什么不问当初离开的原因?难道你就真的相信我只是为了钱。”

“我说过,我已经忘了”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回来,而且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公然甩开慕容煜。”

“那是你的事。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以前的事,以及那个男人的名字。”

“小溪,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恨我吗?”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

“小溪……”

“好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转身离开,双手插进口袋里,手里还残留着某人的温度,这样做是不是想留住某人的温度?我不去想,只是觉得头好痛。刚走出三步身后传来忧伤的哭泣声,很悲凉却很好听。她哭了。她真的哭了。跟她在一起的三年里,从来没看到她哭过,即使是再痛苦再委屈。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外柔内刚,可是现在她还是哭了。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怕我一回头我就会放弃自己的决定,忘记她给的伤害。刺耳的哭声用力的敲击着我的耳膜,心里凉凉的,酸酸的,好难受。

夜黑了,我抬头看着天空,天上开始出现了几颗寥若晨星。突然想起一句话,如果没人牵着我的手,我就把手插进口袋里,没必要作践自己去乞求别人的施舍。现在我还是把手插进口袋里,但不是没人牵着我的手而是牵手的那个人已经不在是那个可以牵手的人了。

“知道吗,翎,拉着你的手,每一步我都像是在朝天堂奔跑。”

“笨蛋小溪,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说情话了。”

“哪有啊,是真的!我可以发誓的哦。”

“好啦好拉,我相信你就是。你知道吗,就这样牵着你的手,闭着眼睛走,都不会怕迷路。”

我努力用手敲了敲脑袋,企图把这些回忆统统敲出我的生活,敲出我的记忆。

回到家,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真的好累啊。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真的好想好想回到从前,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我。可是我知道,我已经回不去了,因为我已经丢了我自己,在两年前的某个下午。

喷头里的水,很冷,冷的快要冻结我的身体。我张开手掌抚摸着掌上的纹理,努力的寻找某人可能还残留的温度。

“喂,小溪把你的手伸过来我看看。”

“干嘛啊,该不会想趁机非礼我的手吧。”

“白痴啊你,我要给你看手相。嘿嘿,没想到你的生命线这么长诶!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的爱情线好像有很多分叉诶,看来我们以后的路可不好走呢。不知道某天小溪会不会忘了翎而爱上别的女孩子呢?”

“那也不好说啊,谁叫我这么帅呢,每天都有那么多MM送情书,要是哪天遇到一个漂亮的,我又一把持不住……啧啧……”

“你敢!你要是敢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哼!”

“好拉好啦,别生气嘛,开个玩笑而已啊。女孩子生气容易变老的,会生出什么鱼尾纹啦,嘴角纹啦,妊娠纹啦什么的.”

“什么!妊娠纹?喂,南宫溪,去死吧你!喂,别跑啊!你什么意思啊!喂,站住!“

“呵呵”

摸着摸着我哭了,把这两年来所有的痛苦与苦涩全部用泪水告诉自己。欧阳凌翎,两年前,你不仅是离开了我离开了浅川,你更是一步步的走出我们的幸福,走出我的青春。是你抛弃了我们约定好的幸福,是你先不守诺言的!是你先背叛的!被你划下的伤永远也好不了。你给的,我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镜子里自己年轻而光滑的脸,像是一个瓷器,一个精致完美的瓷器,瓷器的完美在于它的内部被掏空了,所以人才能肆意的包装外部直至完美……

累了,软软的床,躺上去很惬意。愿今晚会是个好眠,不再有噩梦。

PS:无绪

唤起陈年记忆

点点滴滴

都是自己的叹息

信手

写下的日记

最押韵的

竟是自己受伤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