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舌战

2012-07-18 18:52:43 发布 | 4267字

大长老的这一系列动作让陆离觉得莫名其妙,而此时陆离刚从黑洞出来,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看着眼前的几张面孔,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心中顿觉畅快无比。

“大爷爷,什么事情让您笑得这么开心啊?”陆离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的重新打量了一遍大长老。

“这位从来不苟言笑的陆家第二大人物今天是怎么了!”陆离同时暗自揣摩着。

“好,好,好”,大长老连连称赞陆离,“不愧是我们陆家几百年来最有天赋的一个”。

而站在旁边的五长老一开始也被大长老这突然的大笑弄浑了,现在一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瞬间被惊喜所取代,“老大,莫非你……”

“没错,我终于领悟到了如何突破武王的桎梏了,回头再跟你细说,现在还是赶紧带陆离回长老院那边,处理完这件事,我要立即闭关去”,大长老满脸激动的说道。

大长老在武王境界已经待了很多年了,一直都未有突破,一个方面是碍于资质,另一个方面就是始终无法领悟到突破武王的关键所在。

而就在刚才,大长老看到黑洞里面发生的情况后,顿时心有所悟,同时也明白了陆离在里面发生的一切。

是的,顿悟,陆离绝对是在里面顿悟了,而且还是悟透了一切的那种。特别是那在黑洞中突然出现的白色光芒让大长老明悟了一直困扰他的东西。

“事物的两面性,物极必反之地”,这是大长老在看到那片白光后的第一感觉,沿着这个想下去,大长老发觉以前一直困扰着他突破的心境竟然开始有点松动了起来。

所以等陆离出来的时候,大长老第一时间就是想确定陆离的情况是否跟他所想的那样,得到陆离肯定的回答后,大长老顿时有了种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候的感觉,心中畅快无比,于是便仰天大笑了起来。

陆离听到大长老竟然是领悟了突破到武尊的关键所在,也是异常的兴奋和震惊,“恭喜大爷爷,我就知道大爷爷是无所不能的”。

陆离趁着大长老心情大好,连说句话都是卖起了萌来。

如果是放在平时大长老也就当是被人拍了下马屁而已,完全没什么感觉,但是此时的他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听到陆离这句话后,原本红润的脸庞更是又红了一圈。

“老大,还是赶紧带陆离去长老院那边吧,处理完这件事你也好静下心来闭关”,五长老在一旁催促了起来,显然五长老是担心时间一拖下去会影响到大长老的心境。

“嗯,老五说得有道理,还是赶快带陆离去长老院先”,大长老从刚才的激动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转头对门口的守卫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泄露出去!”

得到了守卫的满意回答后,大长老才心满意足的带着陆离等离开了黑洞,而守在黑洞的两个守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显然也被今天的情况打蒙了。

“六子,你说今天的事情是真的吗?”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守卫说道。

被叫做六子的瘦子一脸淡定的说道,“当然是真的啦。”

可是他那因为激动而潮红的脸色已经很明显的出卖了。

“刚大长老说的让我们每人去丹堂领一份聚气散来着,我们赶快去吧,要是等到大长老闭关了,说不准…”高个子没有把话说完,不过显然瘦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快领聚气散去啊,那可是关系着我们能不能突破到武师的关键呢!”瘦子一脸向往的说道。

“可是我们不是还没有值完班吗?”高个子迟疑了下道。

……

陆离跟着大长老还没走几步就被大长老用元气托了起来,直接升到了空中,然后直接朝着长老院的方向飞去。

陆离望着在他脚下由元气凝聚而成的巨剑心中既激动又向往,目光中流露出了丝丝的坚定,“将来我也一定可以做到的”。言语中充满着一种无所畏惧的自信在里头。

大长老注意到了陆离这一幕的细微变化,赞许的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想到,“此子,将来必定不凡”。

只用了一会的功夫,原本可能要花费半柱香才能赶到的长老院只用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时间,陆离看着长老院前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的感觉,来的路上,大长老也没跟陆离解释原因,只是说长老院有事要和他商量。

现在第二次来到长老院,陆离少不得有点担忧,陆离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被要求放弃刀道,那种情形陆离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的,要不是长老院的那个决定,陆离就不用这么的一直躲躲藏藏的偷练刀法了。

长老们看见大长老回来了,连忙出来将他们迎了进去,三长老看到了陆离,见他脸色平静,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后,先是一喜,后又担忧了起来。

喜的是陆离没有什么事情,那么三长老自然就不用担心受到大长老的惩罚了。

忧的则是三长老看到陆离不仅在资质上这么优秀,而且连心境都远非同龄人可比。自己的孙子怕是很难斗得过人家了。

众长老又再次围着长老院大厅的那个椭圆形大桌分散了开来,而此时陆离就站在了大长老的旁边。

“咳咳”,大长老坐在首位上又故伎重演的咳嗽了两声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现在陆离已经在这里了,就让陆离表个态吧”,大长老把目光看向了陆离,表情严肃,“陆离,我们众长老现在一致要求你放弃刀道,你做得到吗?”

陆离显然也没有想到长老会找他来竟然还是为了自己修习刀道这件事,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陆离,只见陆离犹豫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是不可能放弃刀道的”。

众长老听到陆离这肯定的答案后,全部都没有感到意外,知道陆离不是随便简单两句话就能使他改变的。

而围在桌子边沿的三长老听到陆离这句话后,原本还悬着的心顿时一松。

“果然,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倔,你就一直继续倔下去吧”,三长老心里又一次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而此时大长老听到陆离的回答后,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要是没有在黑洞看到那神奇的一幕,大长老觉得既然这样那就随他吧,可是现在陆离在大长老心目中的位置可是又上升了一大截,显然大长老还是希望能做出进一步的争取,于是大长老悄悄的朝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五长老使了个眼神。

五长老刚也是和大长老一起去接陆离的,此时注意到大长老的暗示,哪能不明白大长老的意思,即使大长老不示意他,五长老自己也会去争取一下的,对于整个家族而言,这样的天才自然是要动用家族的全部资源来培养的,可是如果陆离不修习剑道的话,那么整个陆家的资源对他就有点使不上力了,毕竟作为剑道世家,在剑道方面所拥有的资源几乎占据了所有资源的九成以上。

“陆离,你要知道,如果修习刀道的话,除了丹药外,陆家根本就没有多少资源可供你修炼的,这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你将来的成就,你可要想清楚啊,即使往坏的方向想,你修习其它武道也行啊,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刀道呢,我不是看不起刀道,可是刀道被排在众道之末自然有它的道理,希望你能清醒点,不要因为一时的义气用事而耽搁了你一生啊!”五长老几乎是一口气把自己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语气中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陆离的器重。

而众长老听到五长老的话后都显得意外,因为就在昨天开长老会的时候,对于陆离修习刀道他还是一副如果实在改变不了那就算了的态度,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这么极力的劝诫起了陆离来。

“五爷爷,你说的很对,如果我修习剑道的话,我的确可以在修炼的资源上获得足够的支持,但是我对剑道一点也不感兴趣,我试问下在场的所有长老,如果一个武者对于自己所修习的武道一点都不感兴趣,那么你们觉得他在武道上又能走多远呢?”

陆离的说辞铿锵有力,一时间众长老们都沉默了下来,是啊,如果对于自己修习的武道都失去了兴趣,那他又能在武道上走多远呢!

“我们虽然不知道这样的人能在武道上走多远,但是最起码现在,你如果执意要修习刀道的话,那可能还比不上修炼其他的武道,而如果你现在能够弃刀道而修剑道的话,将来的成就绝对会比你修习刀道的要高。”坐在大长老旁边的二长老悠悠的说道,虽然有点强词夺理的味道在里头,但也直接把陆离刚才的一番说辞给搏了回去。

“二爷爷,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就这么断定我修习刀道就一定会比修习其它的武道差?”陆离看了看周围的长老说道,“我坚信刀道并不比其它的武道差,所谓武道,都是殊途同归的,本就不应该有什么强弱之分,既然长老们都觉得我修炼剑道将来成就绝对不会差,那么我现在走的刀道是我所独钟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断言,将来我的成就还会在剑道之上!”

“我们不想听你长篇大论,我们只说事实”,坐在末席的九长老直接打断了陆离的话,“我只知道,在两天前,你和陆坤的打斗中,你虽然打赢了他,但是根据当时的情况看来,你应该是险胜的。要知道陆坤可是只有武者中阶,虽然修习了我们陆家的绝技流云身,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剑修的强大绝对在刀修之上”。

九长老是九大长老中唯一还有打理陆家事物的人,而陆离顿悟那件事也正是除了林冲外,最先知道的人,所以在很多细节方面肯定比在场的其他长老要清楚。

九长老的话说完,其他的长老都向九长老投了一个满意的目光,当然除了三长老外。

要是换做没进入黑洞前的陆离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会吃瘪,但是就在先前,陆离已经明悟了过来。

陆离慢慢的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长老,心中那种对自己武道的坚持通过眼神异常清晰的传达给了在座的每个长老,“如果一天前九爷爷问我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因为和陆坤的打斗对我的触动确实很大,我当时对于坚持刀道的决定第一次产生了怀疑,不过幸好,刚被关在黑洞的这几天我却想通了,刀道对我来说就像骨子里的血与肉,谁也离不开谁,如果把血与肉强行的分开,那么他就不是血肉了。同样的让我和刀道分开来,那我也就不是陆离了,一个失去了自我的人,和行尸又有什么分别,一个已经失去了属于他自己的思想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武道上取得多大的成就,一个已经没有了武者之心的人,他已经不可能被称作武者了!”

陆离讲完这句话后,整个长老院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长老一时间都被陆离的话深深的震撼住了,这些话语竟然让他们这些已经对修炼感到麻木的长老重新审视了自己一番。

“我们为什么修习的是剑道,是因为自己生在了剑道世家,是因为耳濡目染,对剑道有着一种由衷的敬佩”,长老们很多都想起了自己的过往,发觉自己根本就无法去反驳他,如果换做是让他们去修习其他人的武道,也许碍于压力自己会妥协,但是自己也失去了一个武者之心了。

陆离见自己成功的说服了在座的长老们,直接摊牌说道,“所以我是不可能放弃刀道的,希望众长老能够理解,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刀道会重震辉煌的。”陆离在说完这句话后,眼神微微的摇曳了一下,末了又低声补充道,“一定会的”。

长老们此时看着陆离,全部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可是瞥了瞥嘴唇愣是一句话都没蹦出来。

“大爷爷,我可以走了吗?”陆离把目光望向了坐在首位上的大长老恭敬的说道。

大长老迟疑了一下,无奈的点了点头。

就在陆离快要迈出长老院的门槛时,大长老突然蹦出了一句,“如果你肯改修剑道的话,长老院可以直接任命你为下一任族长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