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通灵(下)

2012-04-12 15:46:52 发布 | 7169字

两个人在大街上一直逛到深夜,小樱拉着李狱的手,她从未感觉自己这么安全过,对于这个突然来到她的世界里的大男人来说,也许并不意味着什么,但小樱却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却又无法言喻的感觉。她以为她是爱上了李狱,而实际上,这其实并不叫做爱,而是一种变态的心理,长时间没有与父亲接触,使得她失去了对父亲这个词的理解。就连打扮,也开始趋于男性化。但她以为这就是爱,即便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她还是深陷其中。

“以后就住在我家吧,反正我爸妈一年也回不来一次,你也没地方可去。”小樱望着李狱,虽然她很希望李狱答应,但她还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李狱想了一会儿,不去她家,也不知道能去哪儿,索性,就跟她回去吧,也有个住的地方。“真是太感谢你了,等我赚到了钱,就搬走。”李狱除了这些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于是,李狱便有了一个住的地方。

第二天,李狱一大早便起床了,好多天,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但他还没办妥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决定去查一下樊雨春的案子。当然,是以冒充便衣警察的身份。

没想到,妓女的生活也是很苦涩的,每个女孩儿的背后都有一段不堪的往事。走了好多家妓院,终于找到了雨春工作的地方。雨春有一个变态的父亲,从小就打骂她,用鞭子抽,用绳子捆,反正手段极其恶劣。母亲在雨春生下来后不久,便从人间蒸发了,为了躲避雨春那个变态的父亲。没人知道她母亲现在是死是活,甚至很多邻居从来都不知道雨春的母亲长什么样子。

因此,雨春不仅是父亲的出气筒,也成了他发泄性欲的工具。长大后,由于从没上过学,雨春便只好走上了卖淫的道路。因为她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很快便成了男人们心中发泄欲望的天使。雨春走红后,开始大把的赚钱,而她的父亲就像恶魔一样,时刻在她左右贪婪的榨取着女儿用身体换来的金钱。就这样,雨春生不如死的活着,直到她出事的那晚。

“那晚,她说,她真得不想再活下去了,很多人认为,那些自杀的人是脑子有毛病,死后一定会后悔的。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有时候,死亡,也许是一种解脱,会比活着更令人快乐。当你万念俱灰的时候,你就知道那些选择自杀的人为什么会如此坚定的结束自己的一生了。不过,那晚,我们都没在意什么,回想一下,似乎她本就知道自己会被杀掉。”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说着。

李狱上下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番,觉得似乎做妓女的,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在没有客人的时候,总会挂着一张忧郁的脸。那深遂的眼神,带着一丝愤恨和一丝无助,或许是顽吧。但当有男人拿着大把钞票走进来的时候,她们的这种忧郁却瞬间荡然无存了。

李狱接着问道:“那晚,你能说说有什么可疑人进出过吗?樊雨春又是在什么时候死的呢?具体时间还记得吗?”

刚才说话的女孩儿重重的吸了口烟,回想着那晚发生的事:“当时,大概是凌晨两点钟左右吧!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那人蒙着脸,有点让人害怕,我们几个姐妹都在猜测这个人是不是毁了容,所以都不敢接这个客。这时,雨春走了出来,拉着那人便走进了包房,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吧,便开始听到雨春喊叫的声音。之后,声音越来越大。大家都知道雨春喜欢被客人捆起来的,她也没叫救命,所以都没在意什么。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吧,我刚接完一个客人,那个客人可真是不怎么男人,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且刚半个钟头……”

李狱咳了几下,然后又瞅了一眼那个女孩儿。女孩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便不再说她那个客人的事了。

“所以,我就出来透口气,这时,忽而听到窗子玻璃破碎的声音,是从雨春的房间传出来的,我觉得有点奇怪,便走到雨春的包房门前,用耳朵趴在房门上,想听听出了什么事,当时,我听到了雨春呻吟的声音,不是那种,而是一种痛苦的呻吟,声音很微弱。这时,从屋子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好像是在说:“看样子,差不多了。”当时隐约听着是这句话,但那个声音肯定不是雨春的,我们生活了这么久,很容易分辨出她的声音。

然后,我也没多想什么,便走开了。后来,没过多久,那个男人走了出来,依然蒙着脸,我和他打了声招呼,他没有理采,径直走了出去。我在门口看了好久,都没看到有别的女人从雨春的包房里走出来,便过去想问问雨春刚才出了什么事,是不是玩儿的太疯,不小心把窗子打破了。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女孩儿哽在那里,似乎很害怕的样子,不敢再说下去了。

李狱皱了皱眉头,他也不想再让女孩儿痛苦一次了,毕竟看着朝夕相处的姐妹惨死在她的眼前,那滋味是非常难受的。

“可是,你一直说蒙着脸的是个男人,怎么会从房间传出女人的声音呢?是不是那个蒙面人实际上是个女人,而你们一直认为她是男人呢?”李狱提出了质疑。

“可能吧,但无论从穿着还是身体形态上来看,怎么都不像个女人。特别是他走路时的样子,根本就是个男人。”

李狱思索了许久,觉得事情有了点眉目,既然杀人手法是相同的,应该就是和杀死玉兰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但玉兰死的时候和两个男人有关,而雨春的死却和一个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的人有关。那么,就出现了三种推论:第一种,假设杀掉雨春的是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有可能是那晚背玉兰尸体回去的那个“第二个男人”。首先,“第一个男人”把玉兰带出去,然后做了笔交易,把玉兰和玻璃碎片交给了“第二个男人”,“第二个男人”杀死玉兰后,又把她背了回去,不过这种可能有点牵强,既然他可以把尸体背回去,为什么还要雇人把她带出来呢?自己直接去杀了她不就万事大吉了吗?所以,这个推论应该不成立。

第二种推论,杀掉雨春的同样是个男人,不过,他既不是“第一个男人”也不是“第二个男人”,而是“第三个男人”。“第一个男人”把玉兰交给了“第二个男人”,然后第二个男人又听从“第三个男人”的指示,把玉兰又交给了“第三个男人”。然后“第三个男人”杀死了玉兰,又让“第二个男人”把玉兰背了回去。也可能是“第一个男人”把玉兰交给了“第三个男人”,然后“第三个男人”杀死玉兰后,又派了“第二个男人”把尸体送回去。但这种推论似乎也不太符合逻辑。

第三种推论,杀死雨春的是个像男人的女人。先从玉兰的案子说起,“第一个男人”听从这个“像男人的女人”的指示把玉兰带了出来,然后由“像男人的女人”杀死玉兰。此时,“第一个男人”已经拿着钱走人了。之所以雇人把玉兰带出来是因为玉兰还有一个弟弟,要靠自己养活。所以,玉兰知道,自己不能死。而女人毕竟是女人,尽管她长得像个男人,但要杀死一个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很简单的事,但对女人来说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如果她自己以玉兰的弟弟来威胁玉兰似乎玉兰就会反抗,和她搏斗一番。因为玉兰会觉得杀死这个女人就会保住弟弟的性命。但是“第一个男人”去了,用暴力将匕首架在玉兰的脖子上对她说:“想救你弟弟就跟我来。”那样产生的效果就不同了,因为男人的力气怎么都比女人大很多,玉兰会觉得再怎么反抗也不可能杀死这个男人,如果被男人杀死了,那弟弟的性命一定也会保不住的,所以,她便跟着“第一个男人”走了。“第一个男人”把玉兰绑了起来,交给了“像男人的女人”,也就是所谓的“第二个男人”。既然玉兰被绑住了,也就没有了还手的余地。此时,她才明白,原来“第二个男人”不是为了要钱,而是单纯的只是为了杀死她。于是,玉兰的姐妹们看到了“第二个男人”将玉兰背了回来。

而雨春呢?她本就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很早就想自杀。于是,“第二个男人”出现了,他们约好了时间、地点,约好了玩儿一场“死亡的游戏”。一切的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了。

想到这里,李狱向雨春的那个同事道了声谢,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现在,谜团渐渐清晰起来,唯一要做的事便是找到那个“第二个男人”,人海茫茫,而且一点线索也没有,该到哪儿去找那“第二个男人”呢?

忽而,李狱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翻着自己的衣袋,拿出了“第一个男人”给他的电话薄,没想到,一张字条从本子里掉了出来。李狱捡起那张字条,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于是,李狱拔通了这个号码,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鼓,那声音似曾相识。女人说:“去查第三个死者吧,很快你就会有答案了。”说完,电话被挂断了。李狱心里直打鼓,难道有人一直在监视着他?否则怎么可能自己还没说话,对方就知道自己要问什么。李狱本能的向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还是先去查第三个死者的死因吧!也许,真得能从他那儿找到答案。

李狱四处打听着有关第三个死都阙永林的消息,可是,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找了一天仍无所获。这个家伙真是个神秘的人,就像自己一样,竟然没有人能够提供一点点关于他的线索。

无奈,李狱只好带着疑惑回到了他那个所谓的家。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小樱的生日,所以,一进门,李狱首先看到的是一大桌子丰盛的美食。但李狱并不知道今天对于小樱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天。

李狱缓缓走到桌前,正疑惑间,忽而从屋子里走出了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很美,一双大大的眼睛,卷翘的睫毛,眉角间散发着女人特有的媚惑感。小小的嘴巴,微微上翘着,两腮处带着一丝淡淡的红晕。雪白的低领上衣紧贴在女孩儿身上,那动感的弧线之美带给人的是一种极度之诱惑。下身一条粉红色短裙,配上浅浅的半透明筒袜,看上一眼,不禁叫人深吸一口长气,重重的说上一句:“我靠,走错门儿了。”

说着,李狱便慌里慌张的向门口走去,而且步调是渐进式的,随着身体协调性的增强而变快。

这时,只听后面如雷般的一声吼叫:“我是小樱,你个蠢货。”

忽而,李狱停住了脚步,眉角渗出一丝冷汗,心想:“该不会是今天没吃药吧!”

于是,两人共处一室,开心的讲着各自的故事,这也是李狱从见到小樱开始,第一次感到女人是多么可怕的动物,其善变性,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的,有时,真让人促不及防。

小樱看样子真得爱上了李狱,不管是变态式的,还是罗曼蒂克式的,她都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

小樱望着李狱,李狱的一言一行都印在了那双大眼睛里面。也许,这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李狱使一个祟尚男性的女孩儿,找回了自我,找到了做女人的快乐。

“今天陪我一起睡吧!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小樱表情很可爱,并带着一点羞涩的说。

李狱不知如何是好,他清晰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和自己相差近二十岁的女孩儿,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

第二天,李狱依然早早的起床了,他要尽快找到阙永林这个人,因为只有找到他,案子才会水落石出,这样一来,他也可以尽早的洗脱罪名。

刚要出门,却被小樱叫住了,说帮她把胸罩的扣子扣上。李狱一惊,又是一阵冷汗,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自己从前是不是这样,但自从他见到小樱成了女人后,就一直心里紧张的要命。

“小樱呀!以后穿点儿不带扣子的胸罩,这样一来不就方便多了?”李狱边说边帮小樱扣上了扣子。

小樱撇了撇嘴,气冲冲的对他说:“你是不是不愿意帮我扣扣子呀!那就滚出去好了,我自己来。”

李狱无奈的在心里骂着自己,嘴上却连哄带骗的对小樱说着甜言密语。

一连几天,都没有找到厥永林的线索,没办法,只好去警局打探一下了。但是上次抢警车和犯人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这次要是回去别说打探,弄不好把自己抓起来也没准儿。

于是,李狱想到了小樱,这女孩儿聪明伶俐的,一定能找到什么线索。而且,小樱和那小警员处得还挺不错。所以,她成了李狱不二的人选。

厥永林的死,似乎也是命中注定的,他是一个被女人抛弃了的男人,由于承受不了感情上的打击,使得他终日饮酒,常常一醉不醒,根本成了一个废人。其实厥永林不是本地人,甚至根本就没来过这个城市,但是他为什么又死在了这里?这便是最大的谜团。

李狱做了好久的火车,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终于找到了厥永林的家,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平时,就是由邻居们帮着做饭照顾日常起居。

“永林呐,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呢,父亲就离他而去,一直到三十岁,都是和我相依为命的。”老母亲忧伤的说。“后来,在他三十岁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个女人,开始呢,女人很爱他,他也很珍惜那个女人,本以为他们会成为夫妻,生活上有个伴。可没想到,那女人嫌我太老了,成了他们的累赘,便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永林呢,是个孝顺的孩子,那晚,他打了那个女人。所以,那个女人就跑了,再也没回来。永林这孩子,从小心事就重,他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的,因为他很喜欢那个女人。一连好多天,他都借酒浇愁,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呀。我不忍心看着儿子就这么成了一个废人。于是,我吧!就到处打听那个女人的下落,后来有人说看到那个女人了,在香莱阁夜总会里工作,听儿子说过她好像叫李雅宣。所以呢,永林就去城里找她了。但直到现在还没有音讯,你是他的朋友吧?要是见到他了,麻烦你告诉他一声,早点回来吧,实在不行,再找一个女人。”老母亲浑然不知儿子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李狱望着老母亲,眼角浸着一滴泪水,他实在是不忍心告诉这个老人她儿子的事。于是,道了声别,便走了。

那家妓院李狱知道,而且樊雨春就是死在了那家妓院里。前些日子他还去过那里调查樊雨春的案子。

当李狱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径直来到了妓院。于是,上次调查案子时看到的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出现了。

“我想找一个叫……”李狱刚要说出那个名字,不料,妓女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抢过李狱的话,说道:“她叫李雅宣对吧!我知道你会再来的,我就是那个女人,我想,转了一大圈,你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其实,整个三起案子,只不过就是一场骗局罢了。”女人重重的吸了一口烟,既而,接着说道:“还记得你手里那个电话号码吗?里面的人,就是我,也就是说,我就是杀死这三个人的真正凶手。”

李狱大惊,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来。

“不过,你不用害怕,我就是为了告诉你真相的。”女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事情要从你开始说。你原本是一个特种兵,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受了重伤,你手上的伤疤就是那次任务留下的。后来,你退役了,但你的身份很隐秘,没人知道你曾是做什么的。

后来,你认识了我的父亲,一个黑社会老大,那时,他走私军火、毒品,反正没干过什么好事。你的出现,使我父亲的生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并扬言,只要你活着,就不会让我们这些坏人得惩。

后来父亲被人杀了,当时,都说是你杀的。于是,我恨你入骨。我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提着你的从头去见我父亲。但毕竟你的身手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父亲有一个手下叫余海峰,他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他说,他可以帮助我杀掉你。于是,我们便设下了圈套,而代价就是用我的身体去换。

他得到了我,也为我设好了陷阱。其实,我很讨厌那个叫余海峰的人,但是没有办法,我只能这么做。我觉得从那一刻,我的身体已经被这个人玷污了。

所以,我割去了乳房,我不想再做女人了。每天,我都靠打男性激素来维持男人的特征。而需要做女人的时候,就带上假乳房,把体毛全部剔掉。我杀的第一个人,其实是厥永林,那天,他来到了城里,而我,一直是跟着他的。我和他在一起的目的,就是杀掉他,然后架获到你身上。

那天,我说如果我杀掉你,你会恨我吗?他说不会。于是,我们就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我把他按在水池里,他并没有反抗,直到他再也无法颤动身体,我才确定,他已经死了。然后,我杀了第二个女人和第三个女人。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了。当警察来问我的时候,我就有意把你的特征说给了他们。当时,你并不住在这里。余海峰追杀过你好多次,都没有成功,后来,你逃到了这里,但让我意外的是,你却突然失忆了,也许是你做特种兵时撞坏了头,时常就会出现失忆的状况,以前也发生过。

但不像这次,竟然把从前的一切都忘了。不幸的是,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其实,我父亲的死,原本就不是你做的。而就是余海峰下的手。我绝望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女人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望着窗外,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你可以去自首的,指出那个杀死你父亲的人为你父亲报仇。”李狱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个女人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女人苦笑了两声说道:“不可能了,你答应我好吗?帮我杀掉那个余海峰,他活在这个世上,完全没有一点意义,他害死过无数人。你杀了他,是为更多的人做了一件好事,也是救了那些还没有被他杀死的人的命。”女人望着李狱,那种眼神充斥着一种强大的欲望。

李狱摇了摇头:“你可以自己去揭发他,我知道,你是有私心的,你只想着为你的父亲报仇,你忘了吗?你杀了三个无辜的生命啊!”

“他们都是该死的人,一个为了女人放弃自己的生命,一个为了弟弟放弃自己的尊严,还有一个我不杀她,她也会自杀。我做错了吗

“你这个疯子,杀了人,竟然还强词夺理,有本事去杀余海峰呀,他才是真正的坏人,这些人至少还都没有害人呀!”

女人哽住了,她不知该说叙哼笑着丫起了身子:“你说,我这个样子,还怎么去杀余海峰?”说着,女人脱下上衣,瞬间,一个好好的人竟然变成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完全看不出相貌和身体来。黑糊糊的一堆焦肉在李狱眼前晃动着,李狱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弄得不知所措,忽而,周糟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种灼热感使他根本无法呼吸。女人尖笑的声音还在回荡着……

“啊——”李狱惊醒过来,双手按着胸口,急促的呼吸着。

“你怎么了?”小樱扶着李狱,李狱坐起身子,平静了一下心神。

眼前的一切,使他目瞪口呆,小樱还是那个假小子一般的女孩儿,周围依然放着一大堆盆盆罐罐的。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

李狱被弄糊涂了,他疑惑的望着小樱,对他说:“这个老头,不是个色鬼吗?你怎么?……”

“什么色鬼呀!”小樱重重的打了李狱一巴掌。“他是会通灵的人,看来,你已经被通灵了。”

李狱望了望四周,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都没离开过这间屋子,也没有和小樱住在一起的那些故事。

第二天,李狱到那家妓院找了那个叫李雅宣的女人,妓女们却说,几天前,李雅宣已经死了,她是原来这里的老板的女儿。是被烧死的,现在,她们有了新老板,不过,还没有人见过她们新老板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的名字叫:余海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