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2009-12-18 16:03:17 发布 | 3544字

“臣焕!”我拦住了他,“你应该去医生那里看看的……”

臣焕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受伤的手,“不需要你来管,你是我什么人?”

臣焕走了出去,但是他那种冷冰冰的眼神好像还留在我的脸上。一切的一切让我的心也跟着冰冷起来了……

“麻理,能陪我聊聊吗?”橙儿躺回了床上,可怜巴巴地问我。

“当然好了!”我爽快地答应了,现在才发现房间里少了树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嘻嘻,那你给我削个苹果!”

橙儿抓过水果篮里的一个大苹果扔给我。我接住了,站在窗户旁削起了果皮。

“橙儿,你真的很另类呀,做的事情都是这么让人出乎意料……”我感慨地说。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做得过火了,但是臣焕那小子一不理我,我就着急,就想用一切办法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你也不能伤害自己呀,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

“出了事?”橙儿抬起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腕看了又看,脸上露出了我琢磨不透的微笑,“我要是死了的话,是不是可以升天堂呢?……对对!一定是这样子的,因为我是一个好人嘛!”

“呵呵,你又在胡说什么啊?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老是把死挂在嘴边呢……”

“可人总是要死的呀!”橙儿像模像样地感慨了一句,自己对天花板出了一会儿神,问我,“刚才臣焕和树影为什么打起来了呢?”

“……是为了你呀!”我削着苹果,说,“树影以为是臣焕弄伤了你,所以才对臣焕出手的……”

“呵呵,树影还挺够意思的嘛!如果我喜欢的是树影那就好办了!树影可不像臣焕那臭小子那么铁石心肠!嘿,你们两个真的交往了吗?”

“是呀……”我脸红了一下。

“好羡慕你喔!麻理!”橙儿幸福地憧憬着,“要是臣焕能答应跟我交往,我一定会幸福得死掉了!你知道吗?我最难过最伤心的时候,只要一想到臣焕,就什么烦恼都没了!可是每次一见到那小子,他一定又会故意气我一顿的!!”

“呵呵,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我想,臣焕会慢慢明白你的心意的……”

“……是吗?可是他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我……”

“橙儿……”我一慌张,手差点被水果刀割到了。

“好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想安慰我是吗?”橙儿手中哗哗翻着一本杂志,看着我说:“我不会生你的气的,这本来就不能怪你,我最多也就吃吃醋……”

我没想到这样通情达理的话会从橙儿的嘴里说出来,我看着她,又感激又难受……

“不过没关系的!”橙儿自信地晃起了脑袋,“我一定会追到臣焕那小子的!他是我的理想,有他才有信念!!”

“橙儿,你真是个好女孩,臣焕他一定会明白的!”我由衷地祝福她。

“呵呵,你也是喔,要跟树影好好的,我不许你们两个分开……”

橙儿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我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却掠过了一片忧伤的阴影……

我把削好的一条苹果皮在窗台上摆弄着,出了神。我看到了下面医院的过道上站着两个人……那不是树影和臣焕吗?他们在说着什么呢……完蛋了,说不定他们又要打起来了……

“橙儿,我先下去了,你要乖乖的喔!”

我连忙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橙儿,不等她回答,便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我跑到了楼下。刚好听到树影对臣焕说:“……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很抱歉……”

臣焕冷冷笑了一下,“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

“你应该对橙儿好一点。”

“你喜欢那丫头?”

树影不回答,转身要走。

“为什么不回答?你心虚了?”臣焕揪过了树影的衣领,沉声说,“我警告你,小子,不许你欺骗麻理,否则我会要你好看的!”

“你也一样!”树影冷冷地说,“你最好别让橙儿再出事,否则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

臣焕放开了树影,两个人对视着。一个医生从我的身边经过,他们同时向这边看了过来,也看到了我。

树影忧郁地看着我,臣焕冷漠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我刚下来呢,嗯,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呀……要上去看看橙儿吗?”

“不了……”

树影疲倦地笑笑,走过来,拉着我。我紧紧地攥着树影的手,好怕那股温暖会从指尖流走……

咖啡厅里,我和树影坐在落地窗前的位置喝咖啡。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对面树影的脸上,使他的脸部轮廓看上去像雕塑一样充满了美感。

“为什么这么看我?”树影笑了,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记得臣焕的牙齿也是又整齐又洁白的,笑起来也好看极了。为什么男孩子的牙齿都长得这么好看呢?我的牙齿就长得有些歪,橙儿和落夏的牙齿也不是很整齐,也许是因为我们小时候太贪吃糖的缘故……

“树影……我是你的初恋吗?”

“当然是了,你呢?”

“嗯,我也是呢!我以前还写过一封情书,但是一直没机会交给你……”我脸红了,写那封情书的时候,我想都不敢想自己现在会以女朋友的身份和树影一起坐在这里喝咖啡……

树影的眼睛看着我,他的眼里有一丝淡淡的忧伤:“……麻理,如果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我的心痛了一下,连忙用手捂在了树影的嘴唇上,“别说了,树影,我相信你,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欢我了,就要告诉我,我不会缠着你的……”

“不,麻理……”树影攥着我的手,目光闪闪地盯着我的脸,“我喜欢你,真的,请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感动得眼睛都湿了,“我也喜欢你,真的,树影……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傻丫头,别哭了,”树影擦去我掉下的一滴泪水,逗我,“有没有人说你哭起来像只小花猫?”

我“扑哧”笑了,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树影。

“嘿!怎么是你们两个呀?”一个家伙跳到了我们面前,热情地拍拍我和树影的肩膀。

“你是……”树影和我都觉得他很熟悉,但是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不记得我啦?”那个家伙很不高兴起来了。

“哦,你就是上次那家超市的保安对吧?”我终于想起来了。

“是你呀,小可。”树影不好意思地伸手和他握了握。

“哈,你们总算没忘了我呢!我现在不做保安了,在一家公司上班,嗯,今天跟同事一起来喝咖啡呢!”小可指了指那边桌上的一群人,“对了,你们都叫什么啊?”

“我叫麻理,他叫树影!”我羞答答地补充了一句,“他是我的男朋友呢!”

“哈哈,很好很好,你们很般配嘛!”小可开心地对树影说,“我原来还以为你是橙儿的男朋友呢!”

啊哦,这个家伙……

“好久没看见橙儿那丫头了,她最近还好吗?没有再惹什么事吧?”小可问。

“她……”我和树影对视了一下,“挺好的……”

“唉!”小可重重叹了一口气,看着我们语重心长地说:“那丫头挺可怜的,你们是她的朋友,要多关心关心她呀!”

“她怎么了?”我和树影同时看着小可问。

“你们不知道她的事情吗?”小可有些意外地问。

“我们不知道,橙儿她究竟怎么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啊,没什么了,看来她是不想说的……我先过去啦,我们下回见!”

小可起身要走,被树影拉住了。

“……我们想知道,我们是橙儿最好的朋友。”

树影恳求地看着他。

小可犹豫了一下,坐下来挠挠脑袋,“是她家的事情……她妈妈死了,她爸爸,也就是我以前的老总在外面有了女人,她妈妈想不开,在家里自杀了,用刀割破了手腕……”

小可做了一个割手腕的动作。

我和树影对视着,脑子一片空白……

“橙儿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她妈妈死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到处惹是生非,把她爸爸搞得焦头烂额的……她以前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就像你一样……”小可看看我,叹了一口气,“唉,这丫头算是毁了!”

“喂!小可!快过来呀!!”他那边的同事招呼小可。

“好了啦,鬼叫什么呢!——我先走啦,树影,麻理,再见到你们真高兴呢!”

“小可……”树影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嗯,两年前吧,橙儿上初二的时候……”

我哭了,眼泪滴落到了咖啡杯里,在上面开出了一朵朵悲伤的小花。

一整天,我和树影都无法从这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就连逛街,我们都带着沉重的心情,电影里滑稽的搞笑镜头也无法使我们开怀大笑……

“树影,我们明天一起去医院看橙儿吧。”

走到家门口,我对树影说。

“好的。”树影在路灯下看着我,目光温和。

……我莫名地激动了起来……树影的心里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呢?他也在想着跟我吻别吗?……自从那次在酒吧树影轻轻吻了我的嘴唇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更亲密的接触了……今天晚上这么美的夜色,这么亮的月亮……真的好浪漫喔……不行了,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了……

“回家吧,明天见。”

树影在我的脸上轻轻拍了拍,微笑地说。

……就这样吗?……好失望喔……

“嗯,明天见!”

我跑到了家门前,转脸给树影留下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回到家里,看到了老爸老妈,我的心里便生出了许多温暖的感动。虽然我们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是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疼爱我的爸爸妈妈,我应该是很幸福了。我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以后老妈要是再揍我,我一定不要再埋怨了!

“麻理,你说给老妈的那个琥珀手链呢?”一看到我回来,老妈便把我拉到了一旁,笑眯眯地问。

“嗯……那个……我今天有别的事情,所以没去成啊……”我小心翼翼地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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